“啊哈,原來如此 翌日喬明允果真去了禦拳館,普通的槍棒教頭見是大名鼎鼎的喬衙內,便也沒好當麵拒絕,隻說令尊殿前司內有更好的教頭,沒必要舍近求遠。
喬大衙內說軍中的教頭不知變通,民間花錢請的教師想什麼時候學,什麼時候休息全憑自己心意。
聽得這話周圍的教師都想直接動手打人,練武不想著下苦功夫,合著是拿咱們這些教本事吃飯的人消遣?
教頭直接把人推到了館主周老先生麵前,老先生隻一打眼便冷臉送客。
“衙內身子虧空過甚,傷了根本,學武百害無一利,貿然行事隻怕活不過二十,還是將養好再來吧。”
周老先生有官家禦賜的牌匾,是名滿天下的高手,喬明允也不敢發作,隻得灰溜溜走了。
和前世一樣,王婆把那天的事傳開了,隻是悔婚變成了退婚,這等高門大戶中的風流韻事是最受歡迎的八卦談資,不出兩日,流言不受控製地越發離譜,陳晟也成了人們口中的采花賊。
孫姨娘很緊張,她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先是老爺這兩日主動關心起顧氏的病情,每日下衙先去大房的院子裏坐上一個多時辰,等到用了飯之後才會來她這裏。
她是做妾的,雖然受寵,但老爺的事,她也不好當麵發作。
然後是顧氏的院子裏突然發賣了兩個丫鬟婆子,聽聞是大姑娘尋到她們幾個錯處,把人都打了一頓,攆出府去,這事占著理,任誰都無話可說。
然而孫姨娘卻知道,那兩個人給她遞過消息。
“嗬,小老虎牙齒硬了,著急想出來咬人呢!”
家中的權威受到挑戰,孫姨娘有些生氣,不過她在喬家經營也有些年頭,顯然不會把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放在眼裏。
等到明年滿十六,隨便給找戶人家嫁出去也就是了,這種事她這個做姨娘的還是能做主的。
“明個再給允哥再找幾個拳腳槍棒教師。”孫姨娘吩咐管事婆子道。
喬雲沁不明所以:“不是說要把他養廢的嗎?為何還要教他習武?”
“他挨了頓大姑娘的打,習武是為了把場子找回來,此刻他正在氣頭上,咱再加把火,讓大房兩個小崽子窩裏鬥去。,還是娘親高明!娘親,你要什麼時候收拾喬清鳶啊?雲沁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孫姨娘拍了她腦門,道:“眼光放長遠些,咱們謀劃的是正房的地位,大姑娘到底是你爹爹的親生閨女,即便要教訓她,為娘也不能越俎代庖。等到她和喬明允鬧起來,咱好挑她錯處,讓你爹爹罰她。”
“省得啦、省得啦!交給女兒好啦,小孩子之間的矛盾,爹爹也不會說什麼的。”
喬府另一邊的院子裏,一間房裏逸散出濃鬱的藥香,仆役丫鬟們身上也大多是相同的味道。
顧氏將將用了藥,且躺下闔目養神,喬清鳶在床前給他打著扇。
“鳶兒啊,聽說前幾日把陳家的婚書退掉了,動靜還挺大的。”
“嗯,陳晟可不是良配,還對女兒做出那種事,退了也就退了吧。”
“陳晟那孩子不像是那種人,老實告訴為娘,是不是你從中作梗?”
喬清鳶沒有正麵回答,隻說道:“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況且這麼多年沒見了,他變成什麼樣人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