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魏英位居慈安宮,一襲深藍的宮裝,或許是因為敷衍,隻有幾縷金色鳳凰流蘇做點綴,略施粉黛,神情漠然。
看著麵前的一對璧人,略微僵硬的臉上露出點溫和的笑意。
顧玉姚看著麵前的太後,就見太後一雙笑意的雙眸中滿含冷意,連忙低下頭,恭敬的行禮。
“清寒,昨日之事哀家已經聽說了,你也真是,王妃才剛及笄,你這麼大人了,也照顧著點,以後萬不可這般了。”
沐清寒站在那裏,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是,太後娘娘,本王一定好好待她。”
太後滿意的看著沐清寒低頭,隨後道:“好了,皇上今早說有要事找你,你去吧,王妃留下陪哀家說說話。”
沐清寒見太後果真將顧玉姚留了下來,眼神看向顧玉姚。
顧玉姚沒看沐清寒,規矩的站在那裏。
“兒臣告退。”
等沐清寒離開後,太後笑容淡了下去,聲音不再慈愛:“顧玉姚,你給哀家跪下。”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哀家麵前耍心思,替嫁給戰王。你一個區區庶女,也敢肖想皇家子嗣。”
“太後娘娘息怒,這事,臣女可以解釋。”顧玉姚連忙跪下,開口求饒。
“哦?有何解釋,你暫且說來,若你敢期瞞哀家,哀家不會放過你。”太後怒聲道。
“臣女不敢,臣女本是丞相最不受寵的庶女,如何能攀附王爺尊貴之姿。”
“實在是太後旨意下達後,嫡姐舊疾複發,暈了過去,二姐和楠世子有婚約,最後花轎臨門,父親便讓小女代嫁,小女也是萬死不從的,可,父親一意孤行,還用小女的姨娘作為威脅,小女也是萬不得已才進了王府。”顧玉姚跪在地上,低著頭,誠惶誠恐道。
雖然當時情況並不是這樣,可是她也不能實話實說。
太後聽了顧玉姚的話,凝眉思索後,臉上的怒意漸消,“既然如此,可丞相府違背哀家懿旨是事實,顧玉姚,哀家能讓你在王府好好待下去,也能讓你在王府待不下去。”
顧玉姚連忙跪下,低頭稱是。
太後滿意的看向跪著的顧玉姚,果然是個庶女,上不得台麵,稍微一威脅就聽話。
“以後你在王府,要仔細觀察,沐清寒要是有什麼異動,一定要向我彙報,哀家保你王妃之位。”
“你要記得感恩,如果讓哀家知道你背叛哀家,哀家定讓你生不如死。”
聽了太後的威脅,顧玉姚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一臉的惶恐:“臣女多謝太後娘娘恩典。”
太後滿意的喝了口茶,隨後施舍般道:“行了,別跪著了,好生和哀家說說話。”
顧玉姚站起來,小聲的說著話,在說道太妃暈倒時,她注意到太後的臉色有些變化,故作不知,隨後她小聲埋怨道:“太後,王爺也打了小女,有二十板子呢,疼的狠。”
太後嫌棄的看了眼顧玉姚,“你是去做王妃的,不是去惹人嫌棄的,這是上好的祛疤膏,回去好生用著,恢複的快,身為女子,身上可不能留下疤痕。”
顧玉姚篤定太後在王府還安插了人手,所以什麼也沒有隱瞞,在說到她受傷時,太後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顧玉姚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一臉激動的拿著祛疤膏,顧玉姚連忙磕頭謝恩。
聞著祛疤膏裏淡淡的麝香味,顧玉姚低頭冷笑。
這太後,真是一個佛口蛇心之人。
明麵上賜了藥膏,暗中卻用這般陰暗的手段,真是好心機。
太後和顧玉姚說了一會兒話,見顧玉姚呆愣,隻覺沒趣,就道乏了讓她離開。
顧玉姚麵露不舍的離開皇宮。
小廝見隻有王妃出來,沒見王爺,問要不要等。
顧玉姚搖頭,“不用,王爺說他要留在宮中用膳,我們先回吧。”
就在顧玉姚上車,小廝即將駕馬車離開的時候,沐清寒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本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妃對本王的行蹤如此了解。”
顧玉姚歎了口氣,換上笑臉,見沐清寒上馬車,她笑著迎上沐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