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
杜雪梅拿著剛泡好的手磨咖啡放在了喬振華麵前,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讓喬念那丫頭回來了?她一聲不響的結婚,終究還是沒把我們當成是一家人。”
剛才的電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喬念昨天的所作所為,讓自家的薇薇下不來台,甚至還引起了賀父的不滿,讓杜雪梅恨得牙癢癢。
喬振華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自顧自的說道:“你還記得昨天賀先生對念念老公的態度麼?感覺不是一般人,我得問問清楚,要是個大人物,我們總能利用利用。”
“怎麼能不是普通人?”
杜雪梅嗤笑,不以為意:“念念哪方麵比薇薇好?賀啟恒已經是我們高攀了,難道昨天的男人還能比啟恒優秀?我看你就是過於謹慎了。”
她打心裏不信一個普普通通的喬念,可以隨手撿到個比賀啟恒還要好的男人。也不願意相信!
喬振華搖了搖頭,眉宇間盡是凝重:“還是等念念回來再說吧,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等到喬念到家時,發現喬家三人都坐在了一樓的客廳,嚴陣以待就等著她回來了。
她隨手將包放在了沙發上,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杜雪梅和喬薇。
“爸,你找我什麼事麼?”
喬念伸手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卻剛好露出手腕上成色極佳的玉手鐲。
喬薇的目光瞬間鎖定,眼底有些陰沉:“妹妹,你手上的鐲子哪裏來的啊,我看成色還挺好的。”
聽見她的問話,喬念小心翼翼的摸著鐲子:“是我老公奶奶給我的新婚禮物......”
“奶奶?”
喬薇譏笑,直接走到喬念身邊,一把舉起她的手腕:“我可從沒見過成色這麼好的玉手鐲,剛結婚就送你這個,不會是假貨吧。”
她的聲音頓了頓,滿臉同情之色:“妹妹,你什麼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太好騙了,一眼假的鐲子都帶,也不怕出門被人笑話。”
看似關心,實則挖苦。
從小到大喬薇的陰陽怪氣,喬念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收回手腕,摩挲著鐲子:“老人家的心意,不在貴重!至少能證明奶奶是重視我的,這就夠了!”
說到此處,喬念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喬薇:“昨天的訂婚宴,賀家父母有給你禮物麼?”
一句話,直接懟到了喬薇的痛楚上。
昨天不用說是見麵禮,甚至還因為喬念讓賀父對她心生不滿,後續吃飯的時候,居然不曾提起婚期的時候,對方的不重視和不滿,整個喬家都看得出來。
原本控製好的臉色瞬間黑如墨。
啪!
喬薇用力的拍了一下茶幾,怒斥道:“拿個假手鐲就跑我麵前耀武揚威了?我要嫁的是什麼家庭,你嫁的又是什麼人家?別拿啟恒和你那便宜老公比!”
“氣急敗壞?”
喬念冷笑,看向喬薇的目光充滿了冰冷:“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賀啟恒既然能和你在一起,以後就也能為了別人放棄你,撿了個垃圾就當成寶,我還不屑和你搶垃圾!”
“你......你太過分了!我和啟恒兩情相悅,你自己守不住男人,怪我嗎?在感情裏,誰不被愛,才是第三者!”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我心知肚明!”
喬念毫不退讓,眼看著兩人的爭執要上升到動手,喬振華適時的咳嗽了一聲。
“夠了!”
他麵色陰沉,沒好氣的對著喬薇說道:“你怎麼能和你妹妹這麼說話?不管這鐲子真假,也都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爸......”
喬薇震驚的看著喬振華,滿臉的不敢置信。
以前隻要和喬念發生爭執,他都會無條件偏向自己的,今天怎麼就為喬念說話了?難道就因為她找了個老公?
憑什麼啊,明明賀啟恒比薄宴延更優秀,更對喬家有利的!
“閉嘴!還嫌家裏不夠亂麼?”
不等喬薇把話說完,喬振華直接出聲嗬斥,隻見喬薇雙眼通紅,委屈的跑上了樓。
杜雪梅陰沉的看了一眼喬念,站起身一邊追喬薇一邊嗔怪道:“薇薇還不是擔心念念被騙婚?有必要這麼嚴苛麼?”
可喬振華,並沒有跟著杜雪梅母女倆離開,反而歉意的看向喬念:“別和你姐姐一般見識,我說過她了!隻要婆家人在乎你就好,家境好不好的無所謂。”
喬念也愣住了,這是第一次......從小到大的唯一一次,喬振華居然會為她說話。
是回光返照了?
喬振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喬念,精明的眼球在眼眶裏轉動著。
“念念......二女婿的工作具體做什麼的啊,我看昨天賀先生對他恭敬有加,我也不想給你惹麻煩,還是多了解一些比較好,畢竟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苦口婆心,就為了套出喬念的真話,否則剛剛又怎麼可能為了她責怪喬薇?畢竟那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喬念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沒有了剛才的劍拔弩張。
“他在興業集團上班,隻是個小部長,平時經常和老板一起出席活動,所以見的人多了些,想必之前見過賀先生,才讓他差別對待了。”
“隻是個小部長?你沒騙我?”喬振華不敢置信。
喬念紅潤的嘴唇一開一合:“沒騙你啊,他真的隻是個部門的小部長,也就是比普通白領賺的多一點而已。”
她沒有說謊,也沒必要說謊。
偽造出來的麵子隻會有更大的禍端和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和薄宴延隻是合作婚姻,盡可能的不想給對方招惹是非。
喬振華看她不似說謊的模樣,燃起的希望瞬間破麵,眼底的光亮也暗了下去。
“原來隻是個小職工啊。”喬振華非常失望。
原本的小心翼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本以為是個金龜婿,結果隻是個普通人,對他又能有多大的助力?
這語氣裏的失望讓喬念感到一絲心寒,原來自己的父親也隻是在意自己丈夫的名位而已,說到底還隻是想看薄宴廷能不能為他所用而已。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