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弱者,成了我。
“你什麼意思離縵?我大京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出過女子退婚的!”
洛宣著急了,想要阻止你。
我隻是上前將他們的手交疊在一起。
“李雁姑娘曾說過,男女平等。如今我都讓位了,還是說洛宣你其實也並沒有這麼喜歡這位李雁姑娘呢?”
我挑眉,小樣兒,可不得挑撥一下你們的關係?
“六哥哥怕是忘了我那日在大殿上的話,你可還記得,你當初這太子,怎麼來的。”
洛沉扔完這句話便拉著我跑了,隻剩下眾人麵麵相覷。
我的手被洛沉抓著,臉頰處竟然飛出了幾處紅暈,心口處竟然在狂跳。
“清河王殿下看戲可還盡興?”
我一早就發現了他,之後他便不見蹤影,現在想想,他這是在看戲。
“離縵姑娘這是在怪我沒有及時出來相救?”
我施施然行了個禮。
“清河王自重,小女子告退。”
我逃也似的離開。
不願意承認他拉我手的時候我確實是動了心。
同8歲那年接下洛宣的飴糖不同。
·······
離府
“豈有此理!”
世家大族間從來不缺少八卦,李雁和太子當眾給我難看而我當場退婚的事情很快被傳的沸沸揚揚。
江湖上飛滿了我,李雁,洛宣,還有洛沉四個人的風流韻事。
父親大怒。
他沒有怪我,也不會怪我。
他隻是將我抱在懷中。
“縵兒,為父明日便去請求聖上,立即退婚!”
他是對我有愧疚的,更是知道當初我在他大婚當日選擇了洛宣多數時候是為了氣他。
所以這些年,他也很少將洛宣當成真正的女婿。
隻是多了些尊敬,現在,臉尊敬都沒了。
第二天父親便同我站在殿前直言我離家不願有情人分離,願意同太子解除婚約,成全眷侶。
可是這件事情又怎會輕易罷休?
太 子黨羽自然知道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竭力反對。
“離首相,這是皇家婚約,又牽扯甚廣,豈容你想要就要想退就退?況且,當初是你女兒站在高堂上親自說的。還望你三思!”
他們將我父親圍住,大有一種人多勢眾的感覺。
父親不願多家爭辯,隻是跪在地下再次央求皇帝恩準。
皇帝轉過頭問我。
“縵兒,當真如此?”
我盈盈跪下,大家風範顯現。
“陛下,太子殿下曾直言我非他良配,當時在場的所有世家大族都知道。現在我自然不願做那棒打鴛鴦之人。小女子雖小,也盼望得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皇上小時候曾經拉著我的手告訴我,希望縵兒得一良人。”
皇上點頭,他之前確實這樣說過。
他歎了口氣,知道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做錯,於是頂著太 子黨羽的目光答應了我,但他要求我再次從皇子中選擇一位。
回去的路上,洛沉的臉一直呈現在我的麵前,揮散不去。
父親最後被留了下來,不用想,一定是皇上施壓。
早朝一過,離首相嫡女與太子解除婚約,太子被貶謫為雍王的消息傳遍京城。
彼時我在正午門同匆匆趕來的洛宣迎麵撞上。
“離縵,你怎的如此絕情?”
他質問我。
我覺得甚是可笑,這便是洛宣,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變,覺得自己是毫無錯處的。
分明是他做錯了,生生讓所有人都擔了罪名。
“雍王殿下,望您仕途順利。”
我並未做停留。
他不能,因為他不配得到我更多的話。
最後整個局麵依舊未變,洛宣在第二天便啟程封地洛陽郡。
身邊帶著最近聲名鶴起的李家姑娘,李雁。
但是這些都與我無關,此刻的我站在昭頡寺的佛像之下禮佛,旁邊還站著那位戰神洛沉。
“姑娘你就從了我吧,畢竟你看看現在整個皇家,也就我一個人,堪堪配得上你。”
他說得對,但是我不想認同。
他倒是自來熟,搶了旁人的木魚蹲坐在我旁邊。
我不予理會,起身往後殿走去。
他依舊跟在我身後。
“你放心,我絕對不搞女人,我發誓!”
我站在後院那顆許願樹下,這裏景色濃,盎然生機。
“我竟然不知道,清河王竟然對我如此情根深種?”
他望著我,隻是笑。
“我知你認為我同那些人一般,是想要有個好前程。可是你看。”
他指著寺廟裏那些孩子。
“我是軍營出身,自然看遍世間疾苦,他們也曾顛沛流離,我將他們收回來,隻盼一方淨土。我若為貪念權勢之人,早在你8歲那年,我大可以抗旨不尊。父王愛我,也不會殺我。那是因為我知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願騙你。我隻是對你有好感,雖然未到情深,但是真誠萬分。從你8歲那年城門相送,我便知道,你心懷天下,與我乃天作知音。”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清澈。
是我這些年看到的男子之中,頂頂單純之人。
他轉身離開,隻是順手將我腰間的鈴鐺取了下來。
“我說了,等我回來,會親自向你尋這物件。”
古寺樹蔭遮天,少年舉著手中的鈴鐺衝我眨眨眼,接著負手離開。
大京女子說的沒錯,他確實絕代風華。
行到最外麵,他又轉頭。
“為了感謝你的禮物,我便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年那顆飴糖,是我讓六哥遞給你的。”
一瞬間,我仿佛被定住了。
原來我自以為的溫暖,從來都不是洛宣給的。
而是眼前這位清河王洛沉。
而洛宣,隻不過是幫了一個忙,便奪走了洛沉的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