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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宋戚明很滿意宋嫿的態度,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個女兒懂事了些。

至於顏安時......

他斂下眼眸,將那些探究遮掩在了心底深處。

一直當個透明人的李秀春適時地開口了。

“既然隻是個誤會,官人就別嚇唬孩子了,先讓孩子們吃飯吧。”

能從春姨娘扶正成為次輔夫人,李秀春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至少眼力見這塊上,一直在線。

宋戚明果然就坡下驢,冷哼一聲,坐了下去,低著頭喝粥。

這仿若是個信號,顏安時輕輕地吐了口氣,然後緩緩坐了下去,一臉鎮定的開始喝粥。

但宋嫿分明看到,這家夥拿著湯匙的手正在微微發抖,明顯是剛才嚇得不輕,這會兒正後怕呢。

顏安時的反應讓宋嫿滿意了,她甚至多吃了兩個包子,引得眾人連連側目。

一個大家閨秀,居然吃了四個大包子!

還要加上一碗粥,和各種小食若幹。

顏安時將這些都看在眼裏,最開始的惶恐和後麵的憤怒莫名的就被撫平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活過來的,回來以後像變了個人似的給他挖了那麼大一個坑,還以為她因為生死變了。

但看現在的行徑,果然還是之前的那個蠢貨,最基本的餐桌禮儀依然如此的不講究。

一行人各懷心思地吃完了朝食。

宋戚明不知道是被剛才的事情惹得心中不快還是什麼,碗一放,袖子一甩就走了。

宋嫿無所謂他的態度,她又不是原主,要看宋戚明的臉色過日子。

主家放碗,其餘人都不能再動筷子,眾人在侍女的伺候下喝茶漱口後,顏安時就站了起來,對李秀春恭敬道:“母親,孩兒和嫿嫿有些誤會,今日請讓孩兒送嫿嫿回去,解釋一二,消弭隔閡。”

宋嫿無所謂地低頭用毛巾按了按嘴角的水漬。

李秀春母女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打轉了一圈後收回,次輔夫人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宋嫿住的地方再怎麼偏僻,那也是女子所在的內院閨閣,顏安時就算是宋嫿的未婚夫,也是個外男,沒有上頭家主和夫人的允許,連靠近都不能。

得到了應允,顏安時立刻拱手退後,然後追著已經離席的宋嫿離開了。

她從一開始進門到離開,都沒有給李秀春打過招呼。

反正不失禮今日也已經失禮多回了,再失禮一次又如何。

宋嫿本身性格就不耐煩做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更何況,她翻看原主記憶,發現原主對這個搶了她母親位置的女人也是不感冒。

甚至有些怨恨和懼怕。

但因為什麼,她卻觸碰不到那部分記憶,原主好像把那部分記憶給封鎖起來了,哪怕是她也無法查看。

這就很有意思了,是什麼經曆,讓原主會封鎖和這個女人相關的記憶呢?

“宋嫿!”

遠遠的,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宋嫿放了個白眼,一把扯住還沒有從狀況裏回過神來的童嬋就往前加速。

但終究是女子,還拖著一個累贅,宋嫿沒走幾步就被顏安時邁著大長腿追了上來。

這個惡心的男人還多走了幾步,直接擋在了主仆二人的必經之路上。

宋嫿深吸一口氣,忍住要甩他一個耳光子的衝動,冷著臉道:“顏大少爺,好狗不擋道,你擋著我的路了。”

此處偏僻,四處無人,顏安時也懶得偽裝,剛才在席間還溫文爾雅的麵容此刻變得有些猙獰難看。

“宋嫿,你躲什麼?你在害怕什麼?你是怕我把你被兩個男人從馬車上拖出去的事情給宣揚出去嗎?”

宋嫿被顏安時這張口就來的誣蔑氣笑了。

“顏安時,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我為什麼會被拖出馬車,那不是拜你所賜嗎?哦,還有你砸我的那個硯台,此刻那東西應該還在顧筱筱的房間裏吧?我要是報官狀告你和顧筱筱苟且私通,並企圖將我殺死滅口,你說官府會不會受理我的冤情?”

顏安時的呼吸短暫的停滯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成無所謂的態度。

這反應一點兒也不出宋嫿所料。

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拿捏住了宋嫿,後麵幹的事情都有些肆無忌憚,基本上沒有收斂,也就是要錢的時候,會對原主進行一些不走心的哄騙安慰。

但她不是原主了啊。

想拿捏她?

顏安時還不夠格。

宋嫿看著顏安時的臉,繼續道:“你是不是以為,我這個無鹽醜女,就算報官了,那些官員也不會受理,更不敢得罪首輔?”

顏安時落入了宋嫿的語言陷阱,不知不覺的就跟著她的思維走了,當即下意識道:“難道不是嗎?難得你還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宋嫿笑,無所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袍道:“確實是事實。但......本姑娘如果敲的是登聞鼓呢?”

一敲登聞鼓,冤情達天聽。

哪怕當時的天家官員們正在上朝議事,也必須馬上受理登聞鼓冤情。

而且,是天家親自傾聽冤情訴求。

“你說,到那個時候,在文武百官麵前,本姑娘將你和顧筱筱的醜事說出來,你會如何?”

顏安時臉色巨變,幾乎失聲嘶吼道:“你瘋了!”

登聞鼓響,天家必查。

在天家這個巨大的能量巨獸麵前,他顏安時之前做的那些拙劣的遮掩將無所遁形。

宋嫿不理會他壓低的嗓子,道:“瘋?顏安時,顏郎,你不會以為,本姑娘從那死人堆裏爬出來,回到這個地方,還會和以前一樣吧?別忘了,本姑娘可是死過一回的人,敲登聞鼓而已,和死亡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看著臉色煞白,目露凶光的顏安時,宋嫿繼續給他紮刀。

“到那時,顏郎,你的前程,就到頭了。”

顏安時冷汗涔涔。

他沒有懷疑過宋嫿這番話的真實性,這個女人向來很瘋,而且很執拗。

她認定要幹的事情,哪怕死了,成了一堆白骨,她也會從墳墓裏跳出來把它幹完了才會回去躺著。

宋嫿有些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道:“之前的事情,本姑娘就懶得和你計較了,畢竟是當初我眼瞎,也不全是你一個人的錯。”

顏安時悄悄鬆了口氣,內心悄然得意。

這個女人,終究還是和以前一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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