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林墨突然慘叫一聲,捂住下麵齜牙咧嘴,瞬間變了臉色。
“賤人,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啊。”蘇漓清迅速將銀針隱回袖內,攤開雙手展示清白。
她瞥了眼臉色慘白的安林墨,“夫君今日恐難行事,還是早些歇歇吧。”
安林墨還想罵幾句,可要害的劇痛讓他瞬間失了聲,狼狽地弓著身離開了菡萏院。
他一走,蘇漓清立刻讓綠蘿打了水來,用力地擦拭剛才被碰到的地方。
即使隻是淺淺的擦了一下,蘇漓清也覺得頸側如同被蛆蟲爬過,惡心得她胃裏翻湧。
一連數次都被蘇漓清以各種理由拒絕,有時候甚至連麵上都不裝了,一派嫌惡疏遠。
安林墨這才清晰的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徹底脫離掌控,她不再是娶進門來可以隨意擺弄的“替罪羊。”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扮演情深的模樣哄著她。
安林墨不再每日去裝模作樣,一連數天都流連於醉花樓,日子過得好不暢快。
如此情形蘇漓清自然樂得輕鬆,她悠閑地在院裏侍弄花草。“綠蘿,世子在醉話樓待了幾日了?”
“回小姐,整整五日了。”
蘇漓清微微點頭,“看來,也是時候動手了。”
“小姐要做什麼?”綠蘿詫異。
蘇漓清笑著摸了把她的小髻,“你還小,不用懂。”
蘇漓清放下花澆,回屋去換身衣裳。
綠蘿跟在身後好奇地追問,“到底是什麼啊?小姐也隻不過比我大三歲。”
蘇漓清但笑不語。傻丫頭,真要算起來,我比你多活了幾十歲。
她很快換了一身男裝出來。靛青長袍,玉色腰帶,妝容也做了細微的改動,不說話就是個長相俊秀的公子哥。
綠蘿傻了眼,“小姐,你幹嘛穿成這樣?”
“有人來就說我在休憩。”
蘇漓清直奔臨江最大煙花之地——醉花樓。
重活一世後,她最懂得的事情就是居安思危,未雨綢繆。
這安家人眼下看著偃旗息鼓,但他們一心造反,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安林墨現在也不過是貪一時的快活,等他醒過神來,很快就會徹底撕破臉著手對付自己。
她絕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所以今日她要去見一個人——醉花樓的龜奴:陳阿三。
“公子,請隨小人來。”蘇漓清順利進門,陳阿三引著她上至二樓。
還沒來得及進房,就聽到外麵一片嘈雜。
緊接著一貫人衝了進來,大聲呼和,“皇城使奉命抓捕梁國細作,所有人停在原地,待搜查後方可離開!”
龜奴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匆匆丟下一句,“下回再說。”就匆忙遁了。
蘇漓清被困在二樓扶欄旁,走也走不掉,留在這裏她這幅裝扮難免惹人生疑。
慌亂之下,蘇漓清猛然瞥到盡頭處微微開啟的屋門。
眼見皇城使的人已經開始上樓,她心一橫迅速躲進了房間裏。
進來後才發現自己判斷失誤,這裏根本不是雜物房,而是醉花樓女子的房間。
這種地方,皇城使怎麼可能不搜查。
蘇漓清急得四處查看,想找一套女裝換上,避免節外生枝,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一套薄如蟬翼的紗衣。
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慌忙解開衣袋,脫下外袍,就將紗衣往身上套。
幸好裏麵穿的還是女式襦裙,隻是上身脫掉男裝裏衣後,就隻剩下一件月白色的小衣。
紗衣隻套了一半,背後突然響起一道陰惻惻的聲音。“你就打算這副打扮見那些男人?”
蘇漓清驚得身子一顫,猛然回頭,安寒一身玄衣,麵若寒霜。
黑沉沉的眸子直瞟向她身上露出來的大片肌膚。
蘇漓清慌忙裹緊外裳,可那淺粉的透明紗衣根本遮不住多少。
雪白肌膚隱隱綽綽,反倒更引人遐想。
“你怎麼......唔......”蘇漓清剛要說話,就被安寒出手迅捷地捂住了嘴。
“噓!”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謹慎地瞥向門口。
淩亂腳步聲紛杳而來,門外傳來皇城使的聲音。“這裏麵住的是什麼人?”
“回官爺,都是咱們醉花樓裏的姑娘,肯定不會有什麼細作。”媽媽諂媚道。
蘇漓清心裏一緊,慌張地盯住門口。
原本她一個人尚且可以偽裝成醉花樓的姑娘蒙混過去,眼下安寒出現在這裏,皇城使的人哪裏會不認得他......
砰!
伴隨著一聲門響,蘇漓清腰間一緊,瞬間天旋地轉。
等她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仰躺在榻上,而身上覆著一具炙熱沉重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