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提著熬好的豬肝烏雞湯找到病房,本來以為讓她給溫可可送的,當看到病床的人是徐曼今時,陳媽嚇了一跳。
“太太,怎麼是您啊?您這是怎麼了?”陳媽忙不迭的來到病床前,一臉的擔心。
“陳媽,你怎麼來了?”徐曼今撐著身體靠在床上。
“哎呦,您還是趕緊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吧,怎麼好好的就進醫院了?”陳媽急的不行,主要是被她煞白的臉色嚇到了。
明明昨晚走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麼這會跟脫了一層皮一樣,臉色這麼難看。
“沒什麼,隻是抽了點血。”
徐曼今不想讓陳媽知道她給周萌輸血的事,怕陳媽替她抱不平,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怪不得先生打電話讓我做點補血的飯菜送過來。”陳媽把飯盒放床頭櫃上,“不過怎麼好端端跑來抽血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照這個臉色,肯定是抽了不少。
徐曼今不禁想起季止寒要求她輸血時的冷漠表情,眸色暗了暗,搖搖頭,“就是一些常規檢查,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
“這做檢查怎麼還把人弄住院了。現在這些醫護人員,抽個血都往死裏抽,也不考慮人家養點血有多不容易。”
陳媽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徐曼今沒說話,主要是打不起精神。
陳媽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趕緊把飯盒打開,“快吃點東西補補。我給您燉了豬肝烏雞湯,裏麵加了很多紅棗,還有黑芝麻球,菠菜,蓮藕......您一定要多吃點。”
陳嫂七七八八從飯盒裏拿出十幾樣,全都是針對補血的食材。
徐曼今沒什麼胃口,但是看著滿桌的食物,空蕩蕩心裏找回了一絲暖意。
喝了一小碗湯,胃裏好受了一些,不過嘴巴裏還是苦澀的,吃不下其他東西。
“太太,吃不下去也要硬撐一點,不然什麼時候才能補回來呀。”陳媽在旁勸她。
“你也一起吃吧,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別說一頓了,就是三頓她也吃不完這麼多。
“我不著急,你先吃。”陳媽給她碗裏夾菜。
徐曼今不想辜負陳媽一番忙碌,就又逼自己吃了一點。
不一會,盛硯像個老大爺一樣,雙手背後晃悠了進來。
“這麼早就吃上了?”他走到病床前,伸著腦袋看了看滿桌的菜,突然就覺得餓了,“這麼多菜,你一個人吃得完麼?”
“盛醫生要不要一起吃點?”徐曼今禮貌的客氣一句。
盛硯剛想說好,但是忽然想到有可能會被隔壁的某人發現,糾結了一下,還是算了。
“不了,我還是去吃我的工作餐吧。”
徐曼今就沒再管他。
陳嫂這時問,“醫生,我家太太現在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照她現在的情況,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恐怕出不了院。”
“十天半個月?”陳媽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幾倍,那得多嚴重才要住那麼久啊。
一想到抽個血把人抽進醫院,陳媽就上火,“醫生,不是我說你們醫院,這普通的抽個血,就把人抽住院,你們是不是得好好反省一下?”
“什麼普通抽個血?”盛硯一臉懵逼。
徐曼今怕穿幫,連忙插話,“盛醫生,我可不可以觀察幾天就回家修養?”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具體還要看你這幾天的恢複情況。想早點回去......”盛硯下巴朝她麵前的飯菜上點了下,“拚命吃。”
“......”她實在吃不下。
盛硯有意觀察了一下她燙傷的手,“手恢複的挺好,一看就是用我給的藥膏吧?”
季止寒那家夥,表麵一套背地一套。
“什麼你給的藥膏?”這次換徐曼今一臉懵。
“我讓季止寒帶了一支藥膏給你,怎麼,他不會沒給你吧?”
“是不是一支黑色包裝的藥膏?”這句話是陳媽問的。
“對,就那個。”
陳媽頓時像死灰複燃的煙火,要多起勁有多起勁,“太太,我就說吧,先生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那藥膏就是先生帶給您用的,還說什麼是給溫可可買的,根本就是不好意思在您麵前承認。”
盛硯聽得雲裏霧裏,“什麼給溫可可買的,什麼不好意思承認?”
陳媽開心的合不攏嘴,“就是我家先生把藥膏帶回去,不好意思承認是給太太的,非要說是給其他人買的。你說我家先生是不是很幼稚?”
“......”盛硯‘嗬嗬’幹笑兩聲。這哪叫幼稚,叫悶=騷。
陳媽又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醫生,你這個藥膏是真好用,我家太太傷的那麼嚴重,用兩三天就好多了。”
盛硯嘚瑟,“也不看看是誰研製出來的,一般人我可舍不得給。”
陳媽和盛硯一唱一和,聊的不亦樂乎。
徐曼今的心思則落在自己燙傷的那隻手上。所以,那支藥膏明明是給她的,他為什麼要說是給溫可可的?
出神的時候,碗裏的湯不小心倒出來澆在手上,徐曼今‘嘶’了一聲。
“怎麼了太太?”陳媽連忙過來查看。
“沒事,湯灑了一點。”徐曼今抽了紙擦了擦。
“你那手指又怎麼了?”盛硯注意到她發黑的手指。
“沒什麼,紮了一下。”指甲黑了,徐曼今以為是血淤在裏麵了。
“什麼東西紮的?”
“蟹殼。”
盛硯把她的手拿過來看了看,意味深長的給出一句,“你這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
“什麼意思?”徐曼今看著他。
“有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