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餿男被推翻,還沒反應過來,倏然——
“啊——!!!”
胯間傳來劇烈的痛楚。
幾乎刹那,血就染濕了褲子,順著布料,不斷洇濕擴散。
顧寶如雙目睜大到極致,腥味充斥滿整個鼻腔,她高高又舉起菜刀,迅疾劈落!
心中的恨意在這一瞬如山洪爆發,一旦傾瀉出來,便再也收不住勢:
“讓你娶!我讓你娶!看你拿什麼娶女人!”
“啊啊啊......”村民們被嚇得驚呼,有的直接腿軟癱坐倒地。
地上的老餿男喘息粗重,像匹將死的老馬噴著鼻息。
襠部的痛感瞬間傳遍全身,他嘴巴張得老大,撕心裂肺,喉嚨卻再擠不出半個字,隻剩那道卡痰嗓,發出“嗬——嗬——嗬”的喉音,如一團棉絮堵住他喉嚨,喘不上氣,咽不下去,越來越堵,越來越堵......
他猶如砧板上被宰的魚。
短短幾息後,老餿男直接暈死過去。
顧寶如撐著爬起身,握刀的右手劇烈顫抖,她低頭,是滿目的泥紅,抬頭,是遠處村民們驚懼的神情。
這一幕太殘忍,眾人不敢置信,眼珠子幾欲瞪掉出來,望著寶如,仿佛在注視一個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
“......殺人啦!”
不知哪個村民率先喊叫起來。
寶如猛地一個激靈,奪回神識般,衝遠處的山坡拔腿狂奔。
緊接著,身後村民們的呐喊如同蛙聲此起彼伏,幾乎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許寶如殺人啦!”
“許寶如瘋啦!”
“快救人啊,還有氣兒!”
“快抓住她,別讓她逃了!”
傳著傳著,就變成了:“許寶如見人就殺,快逃啊!”
風驟然淩厲,刮過麵龐,高高掠起她淩亂的發尾,寶如目標明確:
村子三麵都有村民居住,唯獨西邊靠山處沒有房屋,挑這方向逃準沒錯,逃進山裏,躲開人群,繞著矮坡的野路一直往東,就能出村!
不管以後去路如何,但這一刻,顧寶如覺得自己是自由的,至少她沒和那老餿男成親,她的雙腿能自由在這路上逃亡。
這一世,她發誓,她一個親人也不信,她和姓許的再無任何瓜葛,要姓就隨死去的娘姓顧——她叫顧寶如!
村子出了血案,加入追捕的村民越來越多,人人口中喊著打殺。
烏雲悄悄聚攏,風沙撲麵。
雨窪村山坡。
寶如大口喘息著在山路小道跑,狂風雜聲中隱約還能聽見許貴山無能狂怒的咆哮聲。
山路本就曲折難行,雪上加霜的是天突然下起了雨。
“轟隆——!”驚雷驟然霹下。
豆大雨點劈劈啪啪,天像被捅破了窟窿似的,一盆盆雨水往下澆......
山路很滑,雨水阻滯了村民們追捕的腳步,也讓顧寶如狠摔了一跤,人在泥巴裏翻滾一圈,渾身沾滿淤泥,像河潭邊的臭泥鰍。
她顧不上狼狽,摸到菜刀匆匆爬起,可腳下的爛泥像長出了附嘴,吸嘬住她布鞋不放,“嗞嘖”兩下,布鞋深深黏在了泥窩裏。
她拔出來穿上,可泥鞋更加滑黏,她一趔趄又摔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