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鐵柱此人她不是很了解,但從前世成親前的接觸來看,他這人老實厚道且勤快,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
如果她上一世如願嫁給他,她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差。
她記得林彩鳳嫁給牛鐵柱之後,生活美滿,除了牛鐵柱執意撿了個孩子當兒子外,再沒有別的事發生。
和她的淒慘下場想比,牛鐵柱撿孩子的事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是,這本該不錯的親事,林靜姝此時卻有些抗拒。
不管怎麼說,這人上一世是和林彩鳳一起生活過的,這讓她總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玷汙了的感覺。
心裏有了疙瘩,如今再想起那個牛鐵柱便沒了前世的滿意。
還有一點,經曆了上一輩子的事,她是不太想嫁人的,最起碼現在不想。
往事於她而言恍若發生在昨日,任她再怎麼說服自己,那些惡心的事現在還沒有發生,可依舊無濟於事。
床笫之間的折磨讓她本能的害怕麵對那些事情,對於親事也本能的排斥。
林靜姝絞著手指坐立難安。
待她回過神來,不知何時她娘已經離去,不大的屋子裏隻剩下了她一人。
她歎了一口氣。
對於親事,她哪裏有什麼發言權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她拒絕,也是沒用的。
不過,從另一方麵想想,這件事成了也沒甚不好。
她總歸是要嫁人的,若是不嫁,以後年紀大了,村裏難免會傳出不好的閑話來。
記得村裏姓張的一戶人家,女兒二十了才嫁人,之前便一直有人說,她有隱疾,行為不檢點。
甚至有人猜測她已非完璧,更有甚者,說她已經偷偷生子。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放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都是一種酷刑,也會讓家裏人跟著沒臉。
這種流言直到那人成親離開村子才終於平息。
林靜姝不想步她的後塵,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她怕那些話會重傷到家人。
想清楚這些,林靜姝反而釋然了。
反正自己遲早都要嫁人,嫁給這個牛鐵柱總好過嫁給其他她不熟悉的人。
將雜念摒除,林靜姝開始繡手裏的花樣。
她並沒有用前世她最熟練的雙麵繡,而是用的其他繡法,就這也足以讓他們能攢點私銀了。
對此,林靜姝有自己的考量。
雙麵繡的繡法難得,她要是真繡了,恐怕會引起其他人的關注,到時候引得別人找上門兒來,自己想要存銀子的想法可就要落空了。
對這一家人她可太了解了,他們為了銀子絕對幹得出來任何事。
要是他們知曉她是一棵搖錢樹,短時間內她想從這個家裏離開肯定是不能了。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失去離開的機會,隻有離開了,在爹娘弟弟有難的時候她才有能力幫忙。
她已經想好了,待有一日她可以離開,便拿出她的絕活,努力賺銀子,成為爹娘和弟弟的依靠。
陳媒婆被帶進了上房,林靜姝聽不真切她們的談話,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裏重新響起了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