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茵本來就心疼林淺的遭遇,瞧不起林鶴山一家,如今他還敢當著自己的麵滿嘴噴糞說出的話哪裏還有絲毫長輩模樣,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她徹底黑了臉,為林淺出頭。
這麼好的姑娘,攤上這麼一家豺狼親戚,簡直太可憐了!
林鶴山被保鏢控製住,還沒有半分自覺,仍舊不知所謂反抗,如同瘋狗般癲狂,不過即便他再不願意,再奮力掙紮,仍舊無濟於事,直接被兩個保鏢架著,如同喪家犬被扔出門外,摔了個狗吃屎。
“你們給我等著!”
他從地上費力的爬起來,還不忘了撂下威脅的話。
保鏢見狀,朝他揮了揮拳頭,林鶴山立刻如泄了氣的氣球,再也不敢出聲,一瘸一拐狼狽的離開。
另一邊,林汐出了大門,掃見一輛通體大紅色的超跑,停下腳步,胸口恨意翻騰。
她想不通,憑什麼林淺賤人一回來就打破了自己辛苦維持數十年的局麵,不僅成功的在林氏站穩腳跟,還得到了傅言亭的喜歡和青睞,自己究竟比她差在什麼地方!
她心有不甘,咬緊牙關,突然一個想法湧上心頭。
在反複確認周邊沒有監控後,林汐蹲在輪胎旁,鬼鬼祟祟的動作著,過程中心跳加速,簡直快要蹦到嗓子眼,終於在做完一切後,她流露出陰狠的笑容,快速的離開,躲在人看不到的角落,注視著下山的路。
白家老宅背靠大山,需要走很長的一段盤山公路,平時有許多富家子弟喜歡來這裏飆車。
林汐一想到林淺即將會獲得的下場,便心情愉悅。
白家,宴會被迫結束,徐茵茵將林淺和傅言亭送出門。
她依依不舍的拉著林淺的手,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才好,“多虧有你,若不是你查出這些事情,並告訴我,恐怕我會一直被蒙在鼓裏,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沒有林淺,恐怕自己到死都發現不了身邊藏著兩隻豺狼!
徐茵茵想想便心有餘悸,忍不住直打寒顫。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要是真的說謝謝,還是要謝你自己,要不是你拎得清,恐怕我就算抓到證據,也不敢貿然的告訴你。”
麵對林淺的謙虛,不脅恩求報,徐茵茵心裏更增添了對她的好感。
“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放心,等打完官司,我會吩咐下去,在原有的基礎上,凡是白家和我徐家產業中所有的醫療器械代理權,都會優先交到你手中。”
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況且徐茵茵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在商言商,她肯定也有好處。
故而林淺並沒有推辭,反而大大方方的接受,“那這樣就謝謝夫人了。”
“客氣什麼,以後咱們就是親姐妹!”
徐茵茵打心裏喜歡林淺的性格,說罷她又轉頭將目光置於傅言亭身上,“我有事走不開,那就麻煩傅總將我妹子安全送回家了。”
“自然。”
傅言亭一口答應下來,兩人目送徐茵茵離開。
“你喝酒了,我送你吧!”
傅言亭率先一步來到駕駛座,伸出手,修長且勻稱的手指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鑰匙給我!”
“不用了麻煩,我可以叫代駕。”
處於本能,林淺不想和他有過多交際。
麵對她的拒絕,傅言亭卻沒有收回手,反而仍舊堅持道:“不麻煩,況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林小姐總不好讓我做失信之人吧!”
林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將車鑰匙遞過去。
畢竟若不是他及時出現護住自己,計劃絕不會向現在這樣順利,憑著這一點,也不好再拒人於千裏之外。
傅言亭順勢接過,發動車子。
紅色超跑順著陡峭的山路疾馳,兩邊景色快速略過。
“羨羨還好嗎?”
想起那天在遊樂場的場景,傅言亭眉間微動,不自覺的關心道。
“挺好的。”
林淺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孩子,表情略有些驚詫,隨即立刻隱藏起情緒,敷衍的回應。
“那就好,我瞧著當時他們倆被嚇壞了,想想還真是凶險。”
傅言亭感歎般的開口,話中帶著試探的意味,偶爾用餘光瞟向林淺,觀察她的反應。
“想必孩子們的父親聽說後也嚇壞了吧!”
林淺擰起眉頭,聽出他話裏有話,索性道:“他們的父親已經故去了。”
傅言亭沒有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愣了片刻才回過神,語氣略顯聲音的回了句‘抱歉’,目光專心的彙聚在前方,抿唇不再開口。
氣氛隨著他的沉默而沉悶起來。
“之前聽傅總提起,您有夫人,為何從未見過她?”
也許是嫌太過無聊,又或許是高速行駛刺激了林淺,鬼使神差下,她突然開口,並目光炙熱的盯向傅言亭,心中期待他究竟會如何回答。
他會不會也曾有一瞬間的悔恨!
“她......”
傅言亭被戳中痛處,不由自主的側頭,與林淺目光交彙,一瞬間她的神情容貌和七月融合,逐漸彙聚成一人。
像!
簡直太像了!
透過林淺清澈的雙眸,他似乎再一次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愛人。
就在這一瞬間的失神中,耳邊傳來‘轟’的一聲。
跑車的主駕駛輪胎爆炸,車身陷入了極為不平衡的狀態,加上山路彎路多、坡度大,更增加了凶險度。
“怎麼回事?”
林淺下意識的攥緊前扶手,語氣中帶有一絲恐慌。
現在他們處於下坡路,跑車的速度太快,若是貿然踩刹車,不僅不會停下來,反而會有翻車的危險。
“相信我嗎?”
麵對如此危機的情況,傅言亭臉上卻沒有絲毫慌張,仍舊眼神堅定,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
“嗯。”
林淺幾乎不假思索的點頭,她似乎對於傅言亭有與生俱來的信任感。
“抓緊前扶手,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鬆開。”
他沉聲囑咐,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和高超的車技,生生強行改變了車子的駛行方向,直接撞碎欄杆,朝著兩座山脈連接的橋梁下墜去。
如他預料般,車子精準的掉到下方的湖泊中。
湖麵上因為重物砸落,而被激起了層層漣漪。
傅言亭看著急促下沉的車子,麻利的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同時提醒林淺,卻沒有想到,副駕駛的安全帶出現故障,被瞬間卡死,無法解開。
眼看著水從車窗一點點的湧進來,林淺心中焦急,從心底升上來的無助感將她瞬間帶回五年前的那一天——她墜入湖中,四肢百骸被冰冷的水浸泡。
“林淺?”
傅言亭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不停的呼叫她的名字,卻仍舊無濟於事。
林淺仿佛被隔絕在另一個時空中,手腳拚命的掙紮,胡亂揮舞,甚至漸漸呼吸困難,臉已經被憋成青紫色。
情況危險,顧不得多考慮,傅言亭猛地吸氣、憋住呼吸,打開車門遊到林淺身邊,以唇複唇,為她渡氣,直到她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才鬆開,並使出全身的力氣,企圖暴力拽開安全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傅言亭逐漸感覺到吃力,終於在最後關頭,解開了束縛林淺的安全帶,順利將她從車內拖出去,費盡全力帶著她遊到岸邊。
上岸後,他立刻將目光轉移到昏迷不醒的林淺身上。
她無意識中嗆了水,現如今生死未卜。
傅言亭幾乎不在思索,解開林淺胸前的紐扣,以免衣服過緊,讓她不能呼吸,可在目光觸及到她胸前肌膚時,整個人卻愣住,神情中滿是難以置信。
為什麼她會和七月有一樣的胎記,還在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