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策哪裏顧得上鹿柚的想法,抖了抖臉上的肥肉冷聲恐嚇:
“你不嫁?行啊,回去看看養你長大的城南江家還能不能活的下去。”
鹿柚呼吸一滯,強作冷靜,但閃爍的眸光早已出賣了她,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
“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季策陰鬱的雙眸皆是輕蔑,麵上露出凶狠的笑。
“話我就說一次,下午五點前我看不到結婚證,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季策踏著重重的步子走出了客廳。
...
街道上一片霧靄,還在漫天飄雪。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顧客的個人信息是不方便透露的。”
鹿柚蹲在今早離開的酒店門口,耳邊還是酒店前台溫柔的聲音。
昨晚的男人到底是誰她根本不知道,隻能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找。
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埋下的陷阱,現在卻被逼的自己要往下跳。
風雪越來越大,片片從天而降,帶著全世界最冷的冰霜落在了鹿柚鼻尖,開出一朵瓊花,漸漸消融。
“阿嚏!”
鹿柚冷地直哆嗦,剛抬眸,模糊的視線就落在了街道另一邊的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上。
準確地來說是路過車旁邊的男人,側臉的刀疤醜陋瘮人。
“真的是他!”
鹿柚自言自語地驚呼了聲,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了街對麵,拉住了男人的手。
時璟下意識地抽回手,目光深沉帶點錯愕,看向了鹿柚。
“你,你要老婆不要?”
女孩臉被凍的通紅,鼻尖也泛著紅色,整個人站在跟前喘氣,上氣不接下氣地結巴著。
鹿柚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我不需要,謝謝。”
“你真的不要嗎?”
鹿柚步步緊逼,急切地喋喋不休。
“我很能幹的,洗衣做飯養雞喂狗我都能做,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時璟被鹿柚擋住了去路,冰冷的眉心皺著了一起,頓了頓步子。
鹿柚以為他被說動了,麵上一喜。
“還需要我負責?”
時璟犀利的眸光審判著鹿柚,揚起唇角卻沒有一絲笑意。
鹿柚僵硬地抬頭,喜悅瞬間冰封。
她從沒有與一個男人那樣親密過,也沒有想今天這樣去找男人求婚,還被這樣拒絕。
可是她沒有退路了,為了江家人的生活,她隻能咬著牙去求。
時璟沒有再去看鹿柚,眉心一絲不悅湧現,跨步往旁邊繞。
無措,失落,緊張,所有的情緒全都壓在了心口。鹿柚失神地站在原地,看著時璟往裏走的背影,好似已經看到了季策為難江家父母的場景。
“我爸爸不要我,把我趕出來,我沒有家可以回了。”
這是謊話,但事實就是季策在逼她。
她著急地又追了上去,急地哭紅了眼,婆娑的淚眼早已看不清時璟的背影。
時璟心頭微動,卻沒有回頭直往裏走。
鹿柚本來隻是假哭,哭著哭著變成了真的,蹲在這家餐廳門口無聲地哭泣。
她從六歲母親車禍離世開始,被丟到城南鎮的一處小村裏,若不是江家夫婦收留她,她根本活不到現在。
如今季策竟拿她養父母的性命威脅。
可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個資本橫行的社會,她根本鬥不過季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