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的帶著銀兩回到屋內,宋玉綽才反應過來一個重要問題。
她沒管謝長安!
原著中,這位在雨水中躺了一夜,一晚上驚得他幾次渾渾噩噩的醒來,後來這雨水滴答的聲音,更是成了他的夢魘!
如今雖然是不必了,可是他依然還在生病,身上的傷口沒有被人處理,後來也成了他的暗傷。
可以說,正是因為今天,原主的不管不顧,才真正衝破他心裏的防線,從此,黑化值不斷攀升......
她提了口氣,緩緩靠近了謝長安。
仔細看看,這人長的確實不錯。
劍眉星目,長眉入鬢。
容貌有些女相,並不娘氣,更像是一位文質彬彬的書生。
俊美過人。
這樣的眉眼,加上他過目不忘的聰明才智,便是娶了官員家的女兒,也不無可能。
隻可惜他父母不做人,自己多年來又是個病秧子。
好在自己來了。
宋玉綽親自給他擦洗了一下。
他顯露在外的皮膚蒼白無色,藏在裏麵的,卻有著十幾處被鞭打的痕跡。
原主真是......喪心病狂!
宋玉綽摸了摸他的額頭,略微有些起燒,好在溫度不高。
畢竟原著中,謝長安今日是沒有自己的照顧也能安全活下來的。
堂堂書中第一大反派,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隻是看著他蒼白無色的臉色,她心裏總歸有些過意不去。
她翻箱倒櫃,好歹找了一罐糖,燒了一壺熱水。
用勺子將糖水送到謝長安嘴邊的時候,她還好笑的說了一句。
“謝長安,這糖水你補補力氣,等事情過了,給你把身子養好,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相敬如賓。”
她等了兩息,自顧自補充,“既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興許是男人自己還真有幾分求生欲。
糖水喂到嘴裏,他下意識的吞咽著。
如此,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回到自己位置,打了個盹天就亮了。
宋玉綽又匆匆出門。
她去醫館買藥時,正好旁邊幾個人在交易。
出於好奇,她聽了一耳朵,就聽到一聲驚呼,“什麼,淮南王妃竟然出事了?為了吊命連我們這小縣城都傳來了風聲?”
“對呀,那不是皇後的親表妹嗎?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可是都在京城,他們那些人都救不了一個王妃?”
宋玉綽交錢的手一滯,小二還以為她是不想給錢了,不耐煩的問道,“姑娘,錢。”
她匆匆忙忙的交給他。
那淮南王妃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那是原書中男主的親娘,皇後的嫡親妹妹!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姐妹不合,於是皇後派人毒殺了她。
此時謝長安已經被找回來,母子兩個情深義重,看的男主眼熱,也讓他發現了異常。
男主一路查到皇後身上,怒氣之下就算計死了皇後。
謝長安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母愛,哪裏能忍,兩人就此結成了死仇。
但後麵她就不知道了。
書還沒看完,宋玉綽直接來了此地。
隻是如今他們兩人地位底下,何況如今更不是淮南王妃的死期。
她隻是突然重病,然後慢慢病死。
自己還有許久的時間可以改變現狀。
不管是自己還是他,總有辦法在大男主的光輝下安穩到老的。
總有辦法!
獎勵到手的十兩銀子,一半被她存下,另外一半,買了藥材食物,剩下的都被她用來買衣裳鞋子了。
謝長安沒什麼衣服,如今身上那一身破爛還是他們成婚的時候,她後娘給扯的布,請人做了一身新衣裳。
隻可惜,昨日被原主打爛了。
她到不是心善,隻是不想和他結仇。
若能用這些衣裳換得他對自己的改觀,她覺得值。
大包小包的帶回家,還沒踏進院子裏,她就聽到了一聲暴喝。
“賤骨頭的東西,你這掃把星啊你啊!我養了你十幾年,如今你成婚了,問你要一粒糧食你都不肯給!”
“你這是讓你那婆娘打了兩天就喪了心腸,連養你的爹娘都不管了?”
宋玉綽嘴角微抽,索性站在原地不動了。
謝長安這爹娘著實氣人!
才將兒子送給她沒多久,竟然就跑來要錢了?
真是生怕謝長安日子過的好!
她倒是想看看,這原書中聰慧心黑的大反派,會對他全書第二恨的人怎麼做!
果然,不多時,謝長安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來。
“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書生,何來的錢?倒是爹娘,拿了他們家給你的那份嫁妝,買了新田地,應當也算是還了這些年來養我的錢財吧?怎麼,還是貪心不足?”
他一早上起來,就發現那女人走了。
漏雨的房子被補好,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裹了被子扔到床上。
就仿佛,那人還挺關心自己的一樣,他心中頓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謝母聽了,卻頓時又來了三分火氣。
“老娘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就算是親生父母,律法裏也寫了,入室搶劫,任意毆打,都是可以判刑的,娘。”
謝長安最後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就仿佛嘲弄。
謝母頓時傻眼。
旁邊一臉怯懦的謝父這才扯了一下她的袖子,他讀書多,知道這話確實是真的。
頓了頓,謝長安又道,“我那新婦的爹娘都不是好惹的,並且他們十分疼愛她。若是他們知道您二位會時常來找我們要錢,他們或許會發怒的。”
那可不是一對小人物!
宋玉綽的親爹,作為走商,幾乎是囊括了村裏大部分手藝人的生機。
若是惹了他,他們夫婦在村裏舉步維艱!
謝母目光冰冷的盯著他,猶如蛇蠍。
“好,好,你這混賬,老娘再不管你了,日後你家那肥婆娘再動手打你,你可別想再來我家裏住下!”
謝長安哂笑,“多謝爹娘,不管之恩。”
謝母甩袖離開。
她走時,看到宋玉綽正巧走進去,懷裏抱著糧食肉菜,背上簍子裏還有些布匹。
謝母的眼神中頓現貪婪。
宋玉綽倒豎柳眉,冷冷道,“怎麼,你想來向我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