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頓安置後,宋吹吹終於到了宋頃麵前。
但看起來他的親閨女好似一點都不想跟他的老父親待在一起,一直拉著少年的手不肯放開。
小團子今日換了身新衣裳,玉雪可愛的一朵依著旁邊身形俊俏灑脫的少年郎,倒是很有幾分和睦童趣。
隻是......
宋頃麵色冷淡,目光針紮一樣此在握住宋吹吹小手的那爪子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目光暗含不爽,偏偏申屠黎跟個沒事人一樣,一心一意任小團子拉著他。
“咳——”
梁儒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場麵,企圖跟宋頃搭個話。
梁儒也是當代大儒,說起來他同宋頃還是同科進士,兩人是前後腳的狀元郎,隻是宋頃一路青雲,做了丞相,而梁儒卻無意仕途,執意脫離官場來了這鴻下學宮當了個上卿。
宋頃三言兩語簡單說了今日來意。
為著小崽子開學啟蒙,宋頃準備了一條名單,上麵都是赫赫有名的學士大儒,手下不知出過多少狀元,學子們都趨之若鶩。
雖然他家這個崽子才三歲,看起來一臉圓潤,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但是別人有的,他閨女要有,而且還得是最好的。
不過這小崽子倒是也挺會挑,此番雖波折了些,但宋吹吹竟誤打誤撞先見著了梁儒。
梁儒是有真才實學的,隻是為人過於執拗,無論是誰家閨女,哪怕是公主來了,不過他的考校他也隻會打著哈哈不會答應收下。
宋頃隱晦地看了一眼自己那還懵懵懂懂在跟野小子說悄悄話的傻閨女,隻希望好友等會不要把話說得太重了,不然小崽子難過了,回去又要同夫人告狀,又要霸著人整整一夜。
梁儒倒是饒有興味,宋頃這位剛接回京城不久的小姑娘倒是靈性的很,向來飛揚跋扈眼高於頂的將軍府小公子都能打動,想來必有過人之處。
宋吹吹對跟自己爹爹說話的老爺爺也頗有好感。
這位爺爺的手上掛著的一串珠子上刻著她很熟悉的文字。
梁儒見小姑娘一直盯著他手上看,摸到了那串珠子,痛快的取下來給宋吹吹。
“這是按著前朝留下來的一串古木檀珠做的仿品,上麵刻的是商文,隻是年代太久,很多字跡就模糊不清了......”
梁儒歉然一笑,怕小姑娘聽不懂,正想再解釋一下。
誰知小姑娘捧著手串轉了個圈,抬起頭來看著他,對著他說了句發音古怪的話。
“爺爺,珠子上是這句話。”宋吹吹歪了歪頭。
梁儒渾身一震,雖然小姑娘發音生澀和句讀錯誤,但念出來的每個字都能補上那些剛好缺失的痕跡。
梁儒見過真品,存放在皇宮國庫中,他鑽研許久,自然認得上麵字跡,也將這一翻本記錄成書,隻是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那些藏本早就被原來撂挑子不幹的好友帶走了。
宋頃家這小姑娘看著才多大,那時候她還沒出生呢,聽說又是在偏僻鄉下長大,也沒機會接觸這些,別說看一遍就能記住的複雜商文。
梁儒看著宋頃,兩眼發光。
宋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