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我暈倒在家。
醒來時是在醫院裏。
林賀為我掛上點滴,不滿問我:“你難受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我打給你,你是打算死在屋裏嗎?”
我吐吐舌頭:“抱歉,一時沒想到。”
林賀:“學姐,需要學長來照顧你嗎?”
我搖頭:“不用,他現在不會信我。”
他不再說話,隻削好一個蘋果塞進我手中。
他:“若是痛,記得及時告訴我。”
他轉身離開病房。
我吃完水果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時鐘子皓正站在床頭。
他眼神有一瞬間的晦暗,接著便是冷嘲:“為了不給悠悠道歉,你串通林賀躲到醫院裏?”
我:“是啊,你不是向來都知道,我最愛裝病嗎?”
他額頭青筋爆起:“你當真什麼手段都使的出來,跟我回去。”
他伸手拔掉我手上的針頭。
林賀衝進來,厲聲製止:“鐘子皓!請你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鐘子皓:“她給你什麼好處?你不惜欺騙醫院都要幫她,是不是她答應同你睡覺?”
他話音剛落,林賀一拳打在他臉上,他頓時流出鼻血。
鐘子皓惡狠狠指著林賀:“你等著,我要去投訴你。”
林賀攤手:“隨你,病人需要休息,是你先羞辱病人,我不得不出手。”
從醫院出來,林賀把我送回家。
此後他天天來我家裏替我醫治,鐘子皓不再聯係我。
直到他成婚的消息傳來。
我躺在床上雙目無光,鐘子皓打來電話。
他:“三天後我同悠悠結婚,你來跪地求她原諒。”
他與夏悠悠擺明是想讓眾人看我笑話。
我難得的溫和:“你能取消這個婚禮嗎?”
夏悠悠銀鈴般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
鐘子皓顯然怒了:“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歎氣:“子皓,十二年時光,你對我真的連一絲感情都沒有嗎?”
他聲音清冷:“我從來都是把你當成朋友,悠悠說的很對,我對你沒有產生過戀愛的激情。”
原來十多年相伴中,我們都磨滅了那份新鮮感。
我:“你與別人結婚,我會死的。”
他冷哼一聲:“這種把戲你還真是玩不膩。”
他掛斷電話。
我能解釋什麼呢?以前總覺得兩人好好勾通就可以相處下去,現在才發現他根本不願相信我的解釋。
“宿主攻略失敗,現在開始剝離靈魂,請宿主做好準備。”
我手重重垂下去,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鐘子皓的電話號碼上。
生命漸漸流失,我痛到冷汗淋淋,這就是任務失敗的代價。
林賀衝進房中,他一遍遍的為我做複蘇,臉上的汗大滴落在我皮膚上。
我勉強睜開眼睛,見他麵色焦急。
他:“學姐,撐住,我會盡力救你。”
我腦海裏想起我們上學的時光,這大約就是回光返照。
十三歲的鐘子皓總是那樣蓬勃有朝氣,他時不時的逗我開心,會給我帶我喜歡吃的零食。
上課的時候,鐘子皓還會揪我的辮子,然後得意洋洋的笑。
我經常給他帶飯,他也會跑去為我買學習用具,我第一次來月事,他甚至還會熬糖水給我喝,著急的給我買姨媽巾。
我總以為我們是彼此喜歡的,可現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死心般閉上眼睛,似乎有淚珠滾落到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