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和孩子們在張家大嫂家吃了中飯,又坐著聊了一下午。
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芸娘就領上孩子們回家了。
芍藥換了一身素衣,正在院中掃地。
見芸娘回來了,乖順地行禮:“娘子回來了。”
芸娘正奇怪她哪兒來的衣裳,還沒來得及問,薛富推門回來了。
薛富正愁怎麼麵對芸娘,卻見一個女子站在院中,給他行禮:“主君。”
薛富一愣,沒敢應她的話。
芸娘看芍藥身姿窈窕,低眉淺笑,心知這是把握機會,要發起進攻了。
她心中不悅,徑直進了屋。
薛富見芸娘回屋,趕忙跟上。
“芸娘,你聽我解釋。”
芸娘怒氣更甚:“有什麼可解釋的?薛大人還是去疼惜你的小妻去罷!”
薛富心知她惱了,忙安撫:“我哪有什麼小妻!我隻有你一位娘子!”
芸娘陰陽怪氣:“薛大人能征善戰,英勇無比。體如青鬆,麵若玉盤。這幽州城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婦愛慕你!此女子仰慕已久,終於感動天地,成了你的妾室!你趕快去陪伴佳人罷!美人柔弱,已在院中站了一個時辰了,你再不去,她成了病美人,可不要找我!”
薛富見芸娘怒氣滿麵,說的真切,哪敢出去:“我真無心納妾!我這就同她去說,讓她回去。”
芸娘懶得看他,打發他走:“別哄我了!她是將軍夫人賜給你的,你怎麼敢退回去?你莫要在我眼前晃了,趕快去罷!”
薛富知道她在氣頭上,怎麼說也不行,隻好道:“我這就叫她離開。”
薛富轉身出去了。
一會兒芸娘聽見芍藥嗚咽的哭聲,心想:這芍藥是真愛薛富到不行?抄家為奴的孤身女子,還能收買刺客去薛家村滅口?還有她昨天明明直接和自己回來了,怎麼今天還又換的衣裳?
芸娘感覺這芍藥不簡單。
一會兒又見薛富進來,芸娘佯裝惱怒,轉身背對他。
薛富心知芸娘氣惱,溫言道:“我問過她了,她說將軍夫人容不下她,不願回將軍府。她一個孤女子,無處可去,讓咱們暫且留她幾日。”
芸娘不信,回頭奚落他:“果然這美人在側,是個男人都得昏頭。我可是打聽過了,這芍藥可是將軍夫人眼前的紅人,之前要賜婚於你的就是這位。怎得如今又成了容不下她了?”
薛富無奈:“我去將軍府也是公幹,怎麼會與府中人多說話?真的從未注意過她。在家那晚我就與你說過,將軍夫人賜婚的事,我早已回絕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納妾。現下,我讓她回去她也不願意,先讓她在兩日罷,我想想辦法。今日我先回營中,明日回來咱們再說。”
芸娘也想留這芍藥幾日,看看她到底是想幹什麼。
她不理薛富,薛富隻當她默認了,轉身走了。
芍藥見薛富一眼不看她地出門去了,走到芸娘窗邊,抽噎道:“妾知夫人不快,主君也不喜妾,隻是妾心中一時難以放下,且天下之大,無妾容身之處。求夫人從此就當妾是一個婢女,讓妾替夫人洗衣燒飯罷!”
芸娘不應聲。
芍藥見芸娘油鹽不進,也一聲不吭地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