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交合,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夜輾轉,直到天邊大亮,這場天雷地火才將將結束。
楚肖渾身通透,臉上依舊神采奕奕,望著臉色嬌羞,身子酥軟的雲妃,他心中無比舒暢。
“這樣的人間絕色,原身收進後宮後竟然從未寵幸,那家夥該不會有什麼心理疾病吧。”
楚肖握著雲妃的小手,心理不由得暗暗嘀咕。
思緒變換間,門外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官家,皇後娘娘說您一夜未回坤寧宮,派奴婢前來詢問。”
一聽這話,雲妃被嚇得渾身一顫,滿臉驚恐的看向楚肖。
“官家......皇後娘娘生氣了…”
聲音中充滿驚慌和惶恐。
“哼!皇後生氣?就不怕朕生氣嗎?!”
楚肖大怒,從床上起身,指著太監怒斥道:
“不長眼的奴才,分不清誰才是你的主子嗎?”
“朕掌管天下,在哪裏睡覺還要問過皇後?”
“趕緊給我滾,壞了朕的心情,小心你的九族!”
太監被趙楷罵的狗血淋頭,大氣都不敢喘,慌慌張張退了出去。
床榻上的雲妃,眼神驚詫,難以置信的望著楚肖。
從自己懸梁那一刻開始,官家就變了,好像換了一個人。
不過,就算如此,皇後娘娘霸道強勢,背景極深,官家這能從容應對嗎?
她滿臉擔憂的看向楚肖:“官家,自打妾身入宮後,皇後娘娘就嚴令妾身不得與您親近,您在這裏過夜,皇後恐怕......”
“恐怕什麼?”
感受到雲妃的擔憂,楚肖冷笑一聲。
“朕貴為天子,皇後再強勢又能如何?”
“有朕在,大夏誰也不能讓你受半分委屈。”
說著,他整理好龍袍,溫柔的看向雲妃:“你安心休息,朕該去早朝了。”
隨後,他便走出了清心殿,快步向朝堂走去。
雖然也想繼續和雲妃纏綿,但目前的條件並不允許。
趙萱,當朝相國趙諱的親女兒,也是自己的皇後。
這些年被趙諱安插在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一道眼線。
自打這女人入宮以來,自己的一舉一動便被趙諱監視,完全被對方控製在手中。
此外,皇後身為六宮之主,居然生性放蕩,帶頭禍亂後宮。
平日在宮中作威作福,甚至公然養了男寵,宮中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原主也是有所耳聞。
然而那個蠢貨忌憚趙諱的權勢,居然捏著鼻子認了!
想到這裏,楚肖臉色鐵青。
堂堂天子做到這個份上,真不如一頭撞死!
楚肖心裏暗暗發誓,絕不會向原主一樣活得如此窩囊。
這個動蕩的後宮,不知廉恥的毒婦,一定要不得好死!
但是,趙萱之所以如此囂張跋扈,是因為背後有丞相趙諱撐腰。
要想清算她,最要緊的是先鏟除趙諱這個奸臣權相!
等到楚肖走地地殿門,在儀仗的簇擁下來到太極殿。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恭敬而立。
最前方,一名麵容陰鷙的中年男人,坐在皇帝的龍椅旁。
才四五十歲的年紀,頭發便已經花白,瞳孔中閃爍著精光,氣勢逼人。
“參見官家,官家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楚肖到了,百官紛紛跪拜行禮。
隻剩趙諱一人,依舊麵色平靜,屁股像長在座位上,目光從楚肖身上掃過,似乎根本沒把天子放在眼中。
“趙諱!”
楚肖咬牙切齒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
“目無君主的狗賊,早晚有一天把你碎屍萬段!”
他是一國之君,地位尊崇,手掌生殺大權,整個天下都應該是他的。
但如今卻被這個狗賊鳩占鵲巢,把持朝政,就連皇帝都被他視作手中玩物!
台下群臣,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他的親信門徒。
這些人狼狽為奸,欺上瞞下,像蛀蟲一般侵蝕江山社稷!
若是此刻翻臉,趙諱定然留有後手。
以他現在的權勢,似乎翻手間就能廢黜自己。
“眾愛卿平身。”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楚肖麵色平靜的坐到了龍椅上。
趙諱衝他陰柔的笑了笑,眼眸中寒芒閃爍。
“官家,今日怎有心情早朝。”
“這些事,交給老臣處理是放心不下嗎?”
聲音平淡,帶著些不屑和質問的語氣。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俱在,公然質問天子,當真是囂張跋扈。
百官麵麵相覷,神色各有不同。
文臣大多事不關己,還有的一副理所當然模樣。
而武將大多數義憤填庸,滿臉怒火!
但是,礙於趙諱的權勢,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趙相,這天下是楚家的天下,我這個楚姓子孫,在家裏也要偶爾四處走動。”
楚肖語氣不鹹不淡,麵色依舊沒有任何波動。
說完,他轉過頭,淡淡的掃了一眼下方文武百官。
趙諱這個老狐狸,早就把這朝堂當成了玩物,玩弄於自己的鼓掌之中。
文臣大多數都是他的人,隻有少部分武將對他頗為不滿。
然而,在大夏,武將的地位就是個帶兵打仗的工具人。
論地位和權力,遠遠無法與文臣相提並論。
因此,大多數被死死壓製,敢怒不敢言。
楚肖將目光挪向一眾武將之間。
“......”
“這是秦烈?”
“那位是陳天賜?”
楚肖的瞳孔一陣收縮,竟然是兩位曆史名將。
其中,秦烈更是流傳千古。
記憶漸漸湧入腦海。
這位精忠報國的大將,曾經率領秦家軍多次抵抗金人的侵略。
趙諱對其極為防備,無數次想把他趕出朝堂。
一個月前,秦烈掛帥出征,一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眼看就要收複開封。
可原主那個蠢蛋,竟然聽信了趙諱的讒言。
接連十二道金牌禦旨,將秦烈從戰場召回。
楚肖額頭青筋暴起,胸口不斷起伏。
他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穿越,秦烈恐怕要被趙諱用莫須有的手段陷害致死!
身為天子,親小人遠賢臣,昏聵無道。
如今,還得他來肅清朝堂上這群奸邪小人。
楚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回歸冷靜。
好在,他手裏的底牌還算不錯,有陳天賜和秦烈兩人,隻要不是頭腦發昏,收拾趙諱也並非做不到。
心中有了主意,楚肖忍不住心中豪情萬丈。
他掃視群臣,冷聲道:“諸位愛卿可有本要奏?”
戶部侍郎向前一步:“官家,臣有本要奏。”
“黃河水患泛濫,中原流域莊稼全被衝毀,餓殍遍野,百姓紛紛易子而食,此前…”
說到此處,他目光看向趙諱。
當水患剛剛出現時,朝堂上就已經調撥大量錢財賑災。
可這些銀兩,甚至連京城都沒出,就被瓜分殆盡。
此番克扣,讓災情愈加泛濫,如今已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為了賑災,隻能挪用軍糧,從前線的官軍手中克扣。
聽了這話,楚肖眼神中寒芒閃爍,目光挪向趙諱。
“趙相,朕記得,水患剛剛出現的時候,朝廷可是撥了六十萬兩白銀救災。”
“賑災款的事是你的侄子趙凱的吧?”
“六十萬兩白銀救援水患,如今災情不減,反而愈加嚴重,你不該給朕一個解釋,給天下一個交代嗎?”
轟!
話音未落,群臣一個個目瞪口呆,耳邊仿佛響起滔天驚雷。
解釋?
官家竟然讓趙相給他交代?
百官們錯愕的看著楚肖,一個個張大嘴巴。
這大夏......
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