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詩快死了。
沒錯,她隻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
她要快速找到真相,還有當初跟她上床的男人,即使那個男人會很不堪,她也必須接受。
三年前那場大火,那些人不但打掉了她的孩子,還給她的身體注射了藥劑,那藥劑是慢性毒藥。
這些年陸深一直在想辦法給她治療,但是除了延緩她的痛苦沒有任何辦法。
那毒性一直蔓延在她體內,當時的慕時洲是真的很想她死。
就連酥酥也是陸深在福利院給她領養的孩子,就是為了讓她有活下去的念頭。
主治醫生霍遲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會再寄點藥去海城,按時吃藥,聽到沒。”
“要是你下次再喝酒不顧自己的身體,我立馬從國外飛回來把你扔麻袋打一頓。”
霍遲是她那三年裏除了陸深唯一對她好的朋友。
喬詩昨晚怕自己痛死掉,不得已給他發了消息。
“好,霍大醫生,我知道了,我保證在你回國之前好好活著。”
霍遲那邊重重的一聲歎息。
喬詩剛掛斷電話,就接到桃桃的電話:“喬詩姐,你快回來,有人要搶走酥酥。”
南街公寓。
酥酥小小的身子坐在行李箱上麵,一雙撲閃的大眼睛沒有半點害怕,反倒是仰起小腦袋看著眼前的男人。
一臉不相信,天真開口問:“你真的要娶我媽咪?”
“你有錢嗎?有房嗎?有車嗎?”
“如果沒有,你不能娶我媽咪。”
喬酥酥歪過腦袋就看到剛下車的喬詩:“媽咪,抱。”
喬詩心口鬆了一口氣,完全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旁邊的男人。
“酥酥。”
酥酥趴在喬詩耳邊:“媽咪,這個叔叔長得還行,你考慮一下吧。”
喬詩這才注意到旁邊這個男人是......慕時洲。
他不是在醫院嗎?
怎麼比她還快。
喬詩有些防備抱著酥酥看向慕時洲:“你要搶走酥酥?”
慕時洲將手伸在她跟前:“做我的妻子。”
這一幕恍如回到了六歲那年,他站在她跟前,對著她伸出手:“跟我走。”
喬詩有些懵,慕時洲是吃錯藥了嗎?
他不是已經跟舒清結婚有孩子了嗎?
“慕先生,我可以給你科普一下,重婚罪是犯法的,而且我沒有興趣給人當後媽。”
許易在一旁遞出合同:“喬小姐,你誤會了,慕總暫時還沒有結婚,這是合同。”
合同?
上麵明確寫著,協議結婚一年,時間一到,會給女方一大筆補償。
慕時洲在一旁補充著:“還有什麼條件,隨便你開。”
喬詩不懂,慕時洲需要妻子,他完全可以找舒清,為什麼會是她。
她明明記得,三年前,他已經跟舒清宣布了訂婚。
現在,算什麼?
是他鐵了心要綁住她給舒清續命嗎?
慕時洲蹙眉請問:“不願意?”
願意,她太願意了。
這樣她就能名正言順留在慕家,就能更好的查明真相。
喬詩指著合同上賠償那一欄:“我要你百分之十的股份,現金五千萬,外加兩棟大別墅。”
不得不說她的胃口是真的大。
慕時洲從胸口拿出鋼筆,一雙漂亮的手在合同上寫著補償事項,沒一點猶豫。
“簽字。”
喬詩往著簽字處有些發愣,她真的要跟慕時洲結婚了。
在大腦一片空白下簽下自己的名字,從到民政局拿到紅本本去到慕家,喬詩都是被動。
特別是在看到手裏那本紅色小本本,她才有些恍然。
她真的跟慕時洲結婚了?
以前她有多渴望嫁給慕時洲,現在就有多諷刺。
一年時間,是她為自己給酥酥爭取到的最好賠償。
客廳裏。
酥酥牽著喬詩的手,慕時洲牽著慕小野的手,他們很像是兩個二婚即將要組成的家庭。
小野沒有一點反抗,那雙眸子裏亮晶晶的,神情很是焦急看向慕時洲。
慕時洲摸了摸他腦袋開口:“上次幼兒園的事情,小野跟我說了,是一場誤會,還有清清摔下樓梯,小野作證了不是你推的。”
酥酥抱著喬詩的手臂輕哼一聲:“哼,我都說了我沒有。”
“那以後我就你姐姐了。”
慕小野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打算接受,小手在慕時洲掌心撓了撓。
“他比你大,應該是你的哥哥。”
酥酥不幹:“我是姐姐,我可以照顧弟弟。”
喬詩一直在發愣,因為慕時洲給她留下的房間是她以前居住的房間。
房間裏所有的擺設都沒有變,就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王媽在一旁解釋:“這房間以前是我們小小姐住的,小小姐不在了,慕先生就吩咐我們每天要打掃。”
“喬小姐,你跟我們小小姐真的很像。”
喬詩眼尾一下有些通紅,慕時洲不是希望她死嗎,為什麼還要保留她的房間。
王媽拉開衣櫃:“喬小姐......不對,以後應該喊你一聲少夫人。”
“這些都是慕先生讓我們為你準備換洗的衣服,要是不喜歡可以跟我們說。”
這些衣服的風格全是按照以前她的喜好布置的。
慕時洲你什麼意思,要養個替身在身邊圖樂子嗎?
“少夫人,今晚上你跟慕先生要回一趟老宅,要穿的衣服給你放這裏了。”
這王媽一聲少夫人,讓喬詩還有些不適應。
慕時洲安頓好兩個小朋友,突然出現在門口,拉起她晚上要穿的裙子走向她。
“需要我幫你嗎?”
低沉的嗓音裏說不清的曖昧,甚至將喬詩逼到了床邊。
兩隻大手就這麼從她腰邊穿過去撐在床上,形成一個包圍圈,這麼近的距離,喬詩能夠清晰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你走開。”
慕時洲才不肯,一隻手已經攀到了她的肩膀,將她肩帶處用手指輕輕一勾拉下,大片雪白的肌膚印入眼簾。
喬詩從來不知道慕時洲還有這麼斯文敗類的一麵。
以前她想盡辦法想讓他多看自己一眼,甚至有一次昏了頭還買了蕾絲睡衣穿給他看,卻被慕時洲用一件黑色大衣給包起來,嚴聲訓斥:“以後你再敢這樣,信不信我把你脫光扔到大街上。”
現在......
她肩膀處的肩帶都被他輕輕勾下來。
喬詩立馬捂著胸口:“慕時洲,你等下,我們隻是協議結婚......”
不等她說完,慕時洲的唇已經覆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