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舒清就是個瘋子。
喬詩站在原地,看著將自己生命不顧也要陷害她的舒清,立馬掏出手機拍了照。
她不是小兔子,隻能任由人陷害。
倒是她注意到了旁邊的小野,看著自己親生母親從樓上摔下去卻沒有任何反應。
反倒是小野跑到她身邊,就那麼抬起小手輕輕拍在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受到的驚嚇。
慕時洲回來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
抱著舒清從她身邊走掉,喬詩開口喊住:“慕時洲,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慕時洲高大頎長的身影頓住,側過身,眸子裏如寒冷的冬日,緊蹙著兩道眉:“你是說,一個瞎子不能走路,從樓梯上摔下來,隻為了陷害你?”
喬詩一下噎住。
三年不見,舒清手段還是這麼高。
隻是她是什麼時候瘸了腿又瞎了眼的?
目光隨著慕時洲消失的身影一點點不見。
這不是舒清第一次陷害她。
第一次的時候是在她十八歲生日,舒清送了禮物。
盒子裏裝著一條無毒的小蛇,那條蛇咬在了舒清手上,慕時洲冷了她三天。
醫院裏。
舒清被推進了急救室。
慕時洲等在走廊外,喬詩離他隻有幾米的距離,她從未見到慕時洲如此擔心一個女人的樣子。
心裏不由得泛酸。
她比不過舒清。
喬詩垂著腦袋,眼眸低垂,直到一雙高定皮鞋落在她跟前,是慕時洲。
“手給我。”
喬詩不肯,將那隻受傷的手往後藏了幾分,是舒清剛掉下去她去拉輪椅被刮傷了。
慕時洲強行拽著她的手去清理傷口。
安靜的小房間裏,氣氛有些異樣。
慕時洲手裏拿著棉簽還有碘伏輕柔替她處理傷口,將那沾了血的棉花扔在一旁。
“之前爪子不是挺鋒利的,現在焉了。”
喬詩想到了以前,她剛到慕家,那些傭人都欺負她,甚至害她磕破膝蓋在樓梯上,她滿是委屈去找慕時洲。
慕時洲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還凶她:“喬詩,你真沒出息。”
“不就是流點血嗎?”
當時不懂,那時候慕時洲多恨她啊。
要是他現在知道,她就是真正的喬詩,這份溫柔怕是不複存在。
“嘶。”手心傳來的疼讓喬詩喊了一下。
慕時洲故意壓著她傷口的,勾著唇:“跟我在一起,還敢發呆?”
喬詩盯著手心那纏著紗布的手撇了撇嘴,纏得真醜。
還是問出那句:“她為什麼瞎了?雙腿又是怎麼回事?”
慕時洲微微眯眼,眼尾上揚的那一份打量像是在洞察她的心思。
“你不知道?”
喬詩怎麼會知道,又不是她幹的。
慕時洲目光一下變得很幽深,徐徐吐出一句話:“四年前的喬詩幹的。”
一瞬,喬詩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四年前,那個時候她剛剛懷孕,怎麼可能去陷害舒清,還將她害的雙眼失明。
她以前是好欺負,但是不代表什麼鍋都可以往她身上扣。
喬詩想要為自己以前辯解,醫生在外麵敲門。
慕時洲立馬起身。
醫生開口:“慕先生,舒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以後小心照顧不要再摔倒就好了。”
這個結果,喬詩猜到了。
舒清怎麼舍得自己死呢。
慕時洲朝著她走來,變臉比誰都快。
不由分說扣住她的手腕,喬詩皺了皺眉眼似乎已經猜到了他要做什麼:“慕時洲,我不會去給她道歉的,不是我推她的。”
病房門口,慕時洲眼底隱著怒意,扣住她手腕力道更重幾分。
“你覺得由得你不去?”
“別忘了,現在是你求著我。”
王八蛋!喬詩在心裏將慕時洲罵了千百遍。
“行,那你出去,我自己一個人進去。”
慕時洲拒絕了:“不行。”
怕什麼,她又不會吃了舒清。
病房裏,舒清已經醒了過來,雙眼沒有焦距,那張臉上依舊是掛著淺淺的笑。
“是時洲嗎?”
“我可以單獨跟喬詩小姐說兩句嗎?”
慕時洲壓低了聲在喬詩耳邊:“你知道該怎麼做。”
喬詩知道,她太明白了。
放心吧,她一定不會當場氣死舒清。
病房裏隻剩下舒清跟喬詩兩個人。
舒清半靠在床上,依舊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你知道為什麼時洲會帶你來醫院嗎?”
“不是道歉,而是我生病了,時洲說要為找一個移動的輸血庫,大概剛才你的血已經被送去檢查了。”
“還有就是,可能你的身體說不定在以後的日子裏也要為我所用。”
喬詩怔住,所以......剛才慕時洲給她清理傷口是假的。
是有目的。
慕時洲,你到底有多愛這個女人。
沒關係,她的心早就不痛了,她下地獄前一定會拉著他們墊背。
反正她也有病,很重。
喬詩往前走了幾步,一隻手撐在舒清的床上,清純無害的臉上多些笑。
“行,男人給你,你的命我要了。”
舒清那雙眸子有一瞬間聚焦:“你說什麼。”
從病房出來,就聽得房間裏什麼東西滾落。
慕時洲推開門就看見舒清掉在地上,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
喬詩一臉無辜,攤攤雙手:“你看見了,這是她自己摔的。”
“慕時洲,養個病美人真累啊。”
慕時洲想說什麼,喬詩已經走遠了。
舒清掉著淚喊著慕時洲的名字:“時洲,你在哪?”
“你在哪?”
慕時洲上前幾步被舒清抓著:“時洲,我好害怕。”
“她的血跟我能相配嗎?”
走在走廊外的喬詩聽見了,所以是真的,慕時洲拿她給舒清續命!
慕時洲沒說話,隻是大手輕拍著她的背,舒清怕他不高興,換了個話題。
“時洲,柔兒說想要演一個當紅劇本的女一號,你幫幫她好不好。”
對於舒清的要求,慕時洲從來不拒絕。
更何況是這種小事。
“好。”
從醫院離開,喬詩就接到了她主治醫生的電話。
“喬詩,你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還敢喝酒,你知道不知道你身體已經糟糕成什麼樣子了!”
喬詩想緩和氣氛笑了幾聲:“沒事,還能硬撐。”
她......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