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小孩一臉天真無邪,點了點頭,“對啊,奶奶。”
小孩長得倒是挺可愛的,但是叫我奶奶未免有些荒唐。
“我不是你奶奶哦,我才十八歲,連自己的小孩都還沒有呢。”我俯身想要掰開小孩的手,但他竟然抱著我的大腿抱得更緊了。
“奶奶,你不要元元了嗎?”小孩一臉委屈,好像就快要哭出來。
真是太荒謬了,十八喜當奶。
我反問道,“你說你是我孫子,那你叫什麼名字。”
雖然我知道他是認錯人了,但是仔細一看吧,這小孩兒喝我小時候倒真有那麼幾分相似。但和陸川那小奶狗氣質比起來,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著。
“我叫於元啊,奶奶你怎麼又忘了。”小孩撇著嘴,滿臉不爽。
我用食指輕輕推了一下於元的腦門,“小芋圓,你認錯人了,我老公姓陸,叫陸川,不姓於。”
我的話瞬間點燃了於元的脾氣,“不!爺爺就是姓於,爸爸也姓於。”
但我懶得跟一個小孩子爭辯,陸川還在家裏等著我呢。他起來了肯定想喝我煮的雜糧粥。但這小孩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人,一直跟著我走到了賣血機構。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著我在冷風中飄搖的一身瘦骨,搖了搖頭把我領進了屋。於元也跟了進屋。
見我要紮針,於元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遞給了我,“奶奶要乖哦,打完針針就好咯。”
他的話惹紅了我的眼眶。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不知道我在賣血,還以為我是生病了在打針。
老板看我可憐,多給了我一百塊錢。
我緊緊攥著那來之不易的五百塊錢,回了家。
一路上,我頭痛欲裂,眩暈感如被引燃的火藥,蔓延在我身體的每一處神經。
我僅憑著最後一點力氣撐著走完回家的路,而奇怪的是,那個一直跟著我的小孩竟不知何時不見了蹤跡。
剛到家門,我就看到撲倒在家門前的陸川。
“陸川。”
我瘋了一般跑上前去扶起他,檢查他有沒有傷到哪裏。
他說他以為我不見了,他怕我遇到危險,他說他好沒用,沒有能力保護我,甚至連家門都沒法邁出去。
我將他扶進了屋。
他安靜地坐在輪椅上,陽光滾落在他的臉龐,而他眼裏的光卻在逐漸腐爛。
許久,他說:“阿韻,你回去吧,回到你原本地時空,你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沒辦法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