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時越在一起三年了。
結婚是我提的。
提出瞬間,空氣直接凝固了。
沒有得到時越的回答,我緩緩抬起頭來,正對上時越有些遲疑的目光。
「夏夏,其實......」
我看著時越,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最終無果。
「我也想和你結婚,可是我現在能力不足,沒有辦法給你盛大的婚禮。」
我鬆了一口氣,靠在他的胸膛,「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
「可是我在乎!」
時越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他好似被戳破了什麼心事一樣,急於掩蓋一切。
「夏夏,公司裁員,我是其中一個。」
我看過一句話,當你對一個男人產生憐憫的時候就是愛情的開始。
見時越第一麵我就有這種感覺了。
我從小到大都是家長老師眼中的乖乖女,學習不錯,長相極佳,家庭條件優越,前途一片光明。
而時越和我恰好相反,成績不好,打架闖禍,在單親家庭長大,除了一張帥氣的臉龐外幾乎沒有什麼優點。
當然,這是在外人看來。
在那時的我眼中,時越就是突如其來的一道光。
但是我也壓根沒有預料到光也會有隕落的那一天——
就是現在。
我站在醫院長廊,白熾燈懸在我的頭頂,像是一把隨時會掉落下來的刀子,搖搖欲墜。
冷瑟感從腳蔓延到我的頭頂。
這三年我竟然錯付給了這樣一個渣男!
三年了,我賭他肯定能夠給我一個美好的未來。
現在看來,我與時越的愛情不過是我一個人的賭博罷了。
誰都沒有想到,和我在一起三年的男朋友,在這三年間並沒有和他的「前女友」分手。
而我成了徹頭徹尾的「小三」。
不!
準確的說是「被小三」!
看著他們相依相偎,我嗤笑,打斷了他們的耳鬢廝磨。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兩個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慘,看起來溫柔無害的時越此時像是個困獸,急於爆發。
他局促地站起身來,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夏夏,你怎麼來醫院了啊?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呢?」
我目光逐漸從佟瑤的身上聚焦到時越的眼睛裏,看著他錯亂的目光,我受夠了。
佟瑤立刻走上前來,「夏夏,你別誤會啊,我和時越沒什麼的。」
我不想再配合這對狗男女演戲,也不想在無畏的感情中溺斃。
「時越,你真惡心。」
說完,我準備轉身,並不想在醫院上演狗血劇情。
時越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像是真的害怕我會離開一樣。
我壓根就沒有回頭,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夏夏,你聽我解釋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嗬。
直到現在,他竟然還在怪我。
這不就是典型的PUA嗎?
我心底發涼,一把甩開他的手,時越沒有站穩,稍微撞了一下佟瑤。
他立刻緊張到不行,擁著佟瑤問東問西,「瑤瑤,你沒事吧?」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佟瑤的身上穿著的還是我給時越買的羽絨服,就是當年那一件。
轉身之際,我的心裏沒有任何傷心,有的隻是幹嘔的衝動。
和這個男人相關的一切都令我覺得惡心。
我從前不信佛,這一刻我卻在心底虔誠焚香,
祝他長命百歲,祝他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