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我像是走出了囚禁自我的牢籠,一身輕鬆。
回想起來,這些年分明就是我一廂情願,困得太久看不清,現在才感受到自由的快樂。
「顧小姐!」
身後有人叫住了我,我剛轉身看清來人,一件衣服落了下來。
「白醫生?」
白希禮,剛剛幫我問診的醫生。
他已經換下白大褂,著一身便裝,口罩遮住他大半張臉,隻留一雙清眸在外。
大衣披在我的肩膀上,我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白希禮看到我眼中的疑惑,淡淡地笑了,「你的裙子臟了。」
我的臉瞬間紅透。
剛才忙著戳破時越他們,竟然連這事都忘記了。
結果現在丟人丟大了啊。
我的手垂在褲線旁,攥得緊緊,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送你回去吧。」
白希禮的聲線清朗,四周皆是他的氣息,我有些不自在,「不,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他壓根就沒有理會我,滴滴兩聲,他已經打開車門,靜候在旁。
白希禮明明隻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衣,卻讓人挪移不開視線。
我的胸腔內心跳難控,有些艱難地挪了過去,「麻煩白醫生了。」
我彎腰準備貓進去,他的大掌擋在我的頭頂,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
僅僅一秒鐘,我卻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
坐進去以後我沒敢坐實,從包包裏拿出幾張紙巾墊在了身下,特地將他的大衣尾擺放在一側。
急匆匆做完這一係列準備,白希禮也坐到了駕駛座。
他從後視鏡中與後座的我對視,眼神中含笑,「地址。」
我報了小區名,他輕聲應了一下,隨後開了導航啟程。
車內除了導航聲以外,其餘時刻都很安靜,但這種寂靜又沒有任何尷尬。
車開出去一會兒,我的腹痛漸漸開始加重。
整個肚子像是被電鑽一點點深深研磨,我有些承受不住了。
大概白希禮聽到了我的悶哼,等紅綠燈的時候回頭望我,「你還好嗎?」
我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聽到他問話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有點疼。」
換做其他人我可能會咬牙堅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麵對他我有一種本能的示,恐怕這也是醫生的魅力所在。
「你按一下虎口,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好。」
我努力撐起半邊身子,開始按摩虎口,不知道上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車速比之前要快很多。
按壓了一會兒,腹痛緩解了不少。
我腦袋昏沉,恍惚間睡著了。
「顧小姐......顧小姐......」
聽到白希禮的聲音,我才兜兜轉醒,惺忪睡眼。
「抱歉啊,我睡著了。」
外麵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我們應該二十分鐘前就到了,白希禮居然現在才叫醒我?
我心中歉疚,趕緊下車,白希禮也跟著下來。
「今天實在是麻煩白醫生了,你趕快回去吧。」
白希禮目光遠眺,我也跟著看過去。
眼前的小路悠長,道路兩邊的燈似乎是壞了,隻有一盞還在亮著,而且還一閃一閃的,有些恐怖。
「我陪你一起過去吧,太晚了不安全。」白希禮溫聲說道。
我的確怕黑,所以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