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現在唐貴一家人暫時已經被她掃地出門,後半夜將重傷的男人運回家的時候,周圍沒有人發現異樣。
“這人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薛琨任勞任怨地把人背進了屋,又和唐思雪一起小心翼翼地將人安置到了床上。
“我也不知道。”
唐思雪搖搖頭,她燒來一些熱水,將小刀在熱水上燙過一遍,然後,開始謹慎地切除男人身上化膿的傷口。
“薛琨,幫我去地窖取些酒來。”
兩人就這樣高度緊張地忙活了好久,終於,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被處置妥當,但是古代沒有抗生素,很快,男人就因為傷口細菌感染發起燒來。
無法,唐思雪隻能用冷水為他擦拭身體和麵頰,男人身上的汙血和泥垢被輕輕擦去,最後,改頭換麵一般,現出一張讓人心跳一停的臉來。
“嘶......”
她和薛琨一起倒吸了口涼氣。
“生麵孔。”
何止是生麵孔。
這男人長了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眉宇鴉黑,鼻梁高挺,五官沒有一處不是精雕細刻,明明是重傷暈在床上,被燭光一打倒像是在拍電影畫報。
兩人忍不住感慨了一陣,連帶著敷冷毛巾的動作都輕柔了不少。
此時已近四更天,薛琨抱著唐思雪熱情贈送的一籠雞蛋,被勸回家補覺了。
唐思雪秉持著一個醫者——雖然是法醫——的仁心,照顧了男人一晚上,直到晨光熹微,男人的高燒漸漸退去,她才打了個哈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
有個毛茸茸的東西正在她的鼻尖蹭動,這讓唐思雪想起她養的那隻叫唐小燦的狗。
小燦是隻薩摩耶,總是咧著張微笑的嘴,傻乎乎的,讓人看著心裏就暖洋洋的。
正想著,臉上又是一陣癢。
“小燦......別鬧!”
她嘟噥了一聲,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電影畫報臉。
“你誰啊!!”
唐思雪立馬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哪有什麼小燦,剛剛竟然是這個男人撐在她椅子前,垂下的頭發掛到了她臉上。
“......小燦?”
對麵,長相俊朗的男人像是也被嚇了一跳,退開一步,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唐思雪這會兒也回過神來,察覺到這個昨晚被她救回來的男人奇怪的舉止,她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裏?昨晚是被誰弄成這樣的嗎?”
一連三個問題。
......男人沒一個能答上來。
估計是被昨晚上的高燒燒壞腦袋失憶了,唐思雪扶額歎息。
“是你救了我。”
不是疑問句。
唐思雪看向他,問道:“沒錯,那你現在有地方去嗎?”
男人搖搖頭。
“沒有一個能記起來的人?”
男人又搖搖頭,突然停住,伸手指向了她。
“你。”
“......”
“行吧,那你先待在這。”
唐思雪有些無奈,男人長了一副威風凜凜大人物的樣子,意外地卻有些愣愣的......有點像我家小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