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嗆得幹咳了兩聲,“這事誰告訴你的?”
夏辭沒答,“都過去了,我隨口一問,你也不用放心上。”
寧澤含糊嗯了兩聲,直接換了個話題,“既然不喜歡程越,為什麼前段時間還要訂婚?”
夏辭解下手鏈,露出醜陋的傷疤。
寧澤倒抽一口冷氣,一個女孩子,手腕上留了那麼深的疤,不難想象當時有多疼。
她卻輕飄飄一句話概括,“曾經試圖叛逆的代價,現在不敢了。”
寧澤從沒發現自己嘴這麼笨,“這……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你說過?”
夏辭笑笑,“沒關係,反正早就過去了。”
她不想說,寧澤也不好勉強,轉而問道,“回家嗎?”
夏辭降下車窗,看著掠過的樹影,任由風吹亂及腰的卷發,“還早,方便的話送我去酒吧?”
寧澤再度驚訝,“你以前從來不去的。”
夏辭彎唇笑了笑,美得張揚,隻是眸底灰暗,沒有光亮。
最近怎麼這麼多人喜歡跟她談以前。
她隨口答出原因,“工作後偶爾壓力大會去。”
寧澤本來想陪她進去,但臨時有事,隻能作罷。
臨走他叮囑道,“有事給我打電話,要回去了可以通知我來接,女孩子喝了酒坐出租不安全。”
夏辭淺笑著朝他揮手,知道他是真心拿自己當朋友。
音樂聲震耳欲聾,舞池裏人頭攢動。
夏辭剛在吧台坐下一會,就有幾個膽大的男人來搭訕,不多會又被她的冷臉勸退,
傅沉說圖她身體,這句她相信絕對不是謊話。
盡管她不自戀,但從小到大從周圍人的反應就能看出來,她的確有讓人迷戀的資本。
她長得不像夏行遠,應該是像她媽多一點。
但出生沒多久她媽就病逝了,家裏一張照片都沒有,沒法確認。
消磨了半小時,結完帳準備走。
有個不死心的男人趁機靠近,晃了晃豪車鑰匙,“美女,我送你啊!我去開車,一會在門口等你?”
夏辭懶得費口舌,這種人直接避開就行。
前麵給寧澤發了信息,他說快到了,她讓他直接到後門。
後門要穿過一小段光線昏暗的巷子,今晚有些反常,夏辭頓感不妙。
還沒來得及退回去,看見巷子盡頭被兩個男人挾持著的女生,夏辭準備回去喊人然後報警。
寧夢夢卻直接認出了她,“夏辭!快來救我!”
夏辭頭也不回就跑。
她很清楚自己過去了於事無補,隻是多一隻羊入虎口,去找救援才是正確的做法。
寧夢夢那豬隊友還在嚷,“夏辭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想丟下我跑路!求求你們抓她吧,放了我好不好!”
那兩人中的一個速度比她快多了,一把拽住她手臂,直接把她也拖了過去。
手機燈光在臉上晃了晃,男人驚呼了聲,“喲!來了個更好看的!”
同夥接話,“咱哥倆一人一個正好!”
寧夢夢被這陣勢嚇得暈了過去,夏辭後背竄上一股寒意,萬一沒人過來,她們怎麼辦?
帶著一個暈倒的寧夢夢,跑得掉嗎?
男人身上濃重的酒氣嗆得人想吐,湊上來的臉令人作嘔。
對方獰笑著緊緊抓住她雙手,夏辭用盡全身力氣推拒,左手受過傷後吃不了勁,就一會已經疼得她嘴唇都咬出了血。
她滿心隻剩下一個想法,一定要堅持到寧澤過來!
寧夢夢昏睡在地上,蹲在邊上的男人,一手抓著她的腳腕。
夏辭試圖喊醒她,“寧夢夢你快點起來!”
控製著她的那個也沒了耐性,把她左手狠狠撞在牆上,想讓她吃痛鬆開。
夏辭有種手斷了的錯覺,抵抗的力氣消失大半,男人惡狠狠地笑,“不想你那張漂亮的臉蛋毀容,最好配合點!”
夏辭拚命掙脫了一隻手,狠狠扇在男人臉上,“滾開!”
男人猝不及防被扇得退開一步,她彎腰脫下高跟鞋,撲過去狠狠敲在摁著寧夢夢的男人頭上。
男人疼得哇哇大叫,顧不上脫到一半的褲子,拽著小腿把她拖倒,“你他媽的硬要自己送上門是吧,那就先從你開始!敢打老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走後沒多久,一束車燈在巷口晃了晃。
夏辭重新湧出一股力量,大聲呼救,“救命!這裏有人綁架!”
她真的是拿命在抵抗,這兩人一看就是慣犯,不堅持住,寧夢夢和她都會凶多吉少。
但如果來的人不是寧澤,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人完全可以大搖大擺扛她們走,不管她怎麼鬧,別人問起,就說女朋友喝醉了。
夏辭疼得腦子一陣陣眩暈,雙手死命推拒著男人令人作嘔的一張臉。
手骨都要撐斷了,身上的男人被踹開,她頭也不抬大喊出聲,“他還有一個同夥!”
幾分鐘後。
寧夢夢醒過來,傻愣愣蹲在牆角一個勁地哭。
傅沉的拳頭全是血,指節都破了皮,可他就像沒感覺一樣,一拳拳往躺在地上抱頭求饒的男人身上砸。
寧澤也在打,看見他這樣驚得收了手,轉而來攔他,“夠了阿沉,再打下去會出事的!”
傅沉不予理會,手背青筋暴起,那狠勁看得人心驚。
寧澤又換了個說法,“夏辭得去醫院,再晚點她的手就真的廢了!”
寧夢夢哭夠了撐著牆站起身,顫顫巍巍湊過去抱住傅沉的手臂,說話時還帶著濃重的哭腔,“沉哥哥你別打了,我好害怕。”
他終於停手,冷冷吩咐寧澤,“讓元白來一趟再報警。”
寧澤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要動真格,廢了這兩個不長眼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