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廁所裏吐的昏天黑地。
幹銷售,我不出賣身體,隻能靠常年喝酒。
他們不信是他們的事,我隻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
但因為經常喝酒,我把胃給喝壞了。
近幾年來胃越發的不好,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剛喝了一點就吐成這樣。
我看著鏡子裏妝容花亂的自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閨蜜總勸我不要繼續幹銷售了,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給弄垮。
但是正如沈星河說的那樣,我缺錢。
十分缺。
母親所需的醫藥費巨大,弟弟欠下的賭債到現在還沒有還清。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堅持下去。
一個人實在是太難熬了。
木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隨後補好了口紅。
我站穩腳跟,隨後又向著飯桌走去。
不就是命了嗎?給他們就好了,也許死後真的會有解脫也說不準。
『怎麼是你?』
恍惚中,我看見不遠處迎麵走來一個人。
他西裝筆挺,沉靜矜持,越看越覺得熟悉。
下一秒,這句話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是沈星河。
今天公司剛接到了一份大單,是和一家互聯網企業的老總談合作。
酒桌上大多是長的好看還能喝的美女,以及巧言令色的談判師。
而恰巧這兩項我都有,索性公司就把我帶了來。
另外一起的還有兩個公司的新人。
聽小道消息說,這兩人大概是靠什麼關係進來的,想通過這件事情給他們鍍層金,上麵也好快點給他們升職。
這就擺明了,酒隻能我一個人喝。
說實話,在這裏遇到沈星河,著實是有些讓我難堪。
我隻知道他發了家,也沒細究過是哪家公司,現在想來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大學是學計算機的,現如今也算是專業對口。
『怎麼,我來不來由你說了算?』
沈星河的語氣冰冷,帶著些許的不屑。
我看著隻覺得內心刺痛,但也順勢很快收起了嚴重的驚訝,轉而露出一個笑容對著他。
『怎麼會呢?沈總可是大顧客,快點進來吧!』
我的笑容堆在臉上。
沈星河的眼角抽了一下,我明顯能感覺到他的不快,但他卻是沒有說什麼便直接走了進去。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這次談判我是怎麼通過的,隻知道沈星河帶來的那幾個人很是能喝,一個勁的灌我的酒。
連那兩個新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沈星河隻是看著我痛到發白的臉色,目色沉沉,卻是一言不發。
他是在報複我。
肚子疼的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可是麵對沈星河,我不能露怯。
為了我那點可憐的臉麵,我硬生生的喝完了最後一瓶酒。
看著沈星河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我這才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
看著被單下曖昧的紅痕和淩亂的床單,我的後背開始發涼。
我顫抖著將衣服穿好,慢慢的走到了客廳裏。
沈星河穿戴整齊,雙腿 交疊,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報紙。
好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樣。
可是對方的嘴唇卻是紅的不正常,甚至有些腫。
聯想到什麼,我的眼底露出了一抹難堪之色。
伴隨著沈星河抬起的眼睛,我又將那份忐忑埋進了心裏。
『昨晚很不錯。』
我先聲奪人,衝著沈星河挑了挑眉,表示出對他技術的滿意。
對方似乎是被我的不要臉震懾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皺皺眉看著我。
『宋言聲,你還要不要臉?』
可能在他的眼裏,我從來都是這麼一個人。
『怎麼?不喜歡我這樣啊,那你幹嘛還......』
似乎是怕我再說出什麼更加大逆不道的話,沈星河抬手堵住了我想要繼續說的話。
『衣服在浴室裏,你去拿吧。』
他對昨晚隻字不提,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樣子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若是他說出什麼羞辱的我話來,那我可能真的會一時間接不上來。
那樣還怎麼讓我當這個金牌銷售?
胃還是痛得有些離譜,我習慣性地從包裏掏出兩粒止痛藥吃了下去。
沒有水,我就幹咽了下去。
『嗬。』
屋外傳來一聲冷哼,我嚇得一個轉頭,看著屋外的沈星河驚魂未定。
這人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宋言聲,不愧是金牌銷售,居然還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沈星河夾雜著冷意的聲音傳來。
我盯著手裏的白色藥片,瞬間就知道他誤會了什麼。
手指甲掐進肉裏,我好想和他解釋,可是所有的解釋又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到了最後,也隻能化作一聲輕笑。
他這樣想我,我是沒有辦法的。
懷疑一但產生,罪名便已經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