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這一番操作使得趙氏瞠目結舌,幾日不見這小賤人怎麼像換了個人似得?
“每月一兩啊,難怪他兒子成日去鎮上賭,我當哪來的家底呢!”
“就是,賣豬肉能賣出來這麼多銀子麼?”
“人要死在他們家門前,還不得晦氣死!”
村民七嘴八舌,趙氏臉色變了又變,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堵住悠悠眾口。
司念見她沒啥反應,有氣無力地挪動著身子,上前摟住了趙氏的腳,硬生生擠出兩滴淚花子,望著趙氏淚眼婆娑。
“姑姑......我死之前,就這麼一個願望,難道姑姑都不能滿足麼?”
這一下,凶悍的趙氏淫威更是無處施展,擎著的一根雞毛撣子哪還能落得下去。
“多少給點吧,人不能太黑心,小心遭天譴!”
“就是,人家小姑娘掙些銀子不容易,你竟敢全眯了去,也不怕遭報應!”
眼見著周圍議論之聲愈來愈大,趙氏滿臉橫肉陣青陣白,一咬牙,惡狠狠地跺了下腳。
“不就是想要幾個臭錢嗎?你小時候若不是我們好心收留你,你怕是早就被那野狼吃了去!如今進了大戶人家的門倒是開始恩將仇報了!不得了勒!”
她邊罵著,邊從荷包裏掏出兩塊碎銀子,砸在司念身上。
“給你,給你!拿去買棺材板!”
銀子砸在腹間一陣刺痛,司念撿起來一看,才這麼點?
她把銀子緊攥在手心裏,扭頭死死地拽住趙氏的褲腿子,雞血活著口水流到她的腳上,身子抽動地更厲害了,清淚順著眼角淌。
“姑,要不,我的身後事......還是您,為我操辦吧......”
“給,給,都給你!”
趙氏氣得發抖,荷包一並扔給了她,“你不是覺著顧家人近親嗎?讓他們把你埋了,別在我這招晦氣!”
這趙氏摳門得很,能從虎口奪食擠出這麼多,已經算不錯了,再演下去,恐怕她不畏流言,厚著臉皮再將給的銀子搶了回去。
司念悄悄衝呆愣著的顧青渺遞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把自己扶起來。
而顧青渺沒想到一貫直來直往,甚至有點軸的司念,忽然變得能屈能伸,這一場戲搭台獻唱地行雲流水。
當下她哪敢掉鏈子,連忙拉起司念的手搭在肩上,用盡吃奶的力將她駝起來。
“小念,咱們走,死也得死在自己家!”
村民雖仗義執言,但誰也不敢撫上一把。
若是這司家姑娘若真死了,這顧家又不是村裏人,保不齊訛上自己!
顧青渺憋紅了白嫩小臉,每邁開一步,小腿抖如篩糠,饒是如此,她還是硬生生將司念背回到司家小院裏。
“二姐,你幹嘛呢!”
顧青海正在屋簷下扒拉著斷氣的死雞,見單薄瘦弱的二姐背著司念,霎時眼紅,撲上去扯著司念。
“你給我下來,也不知道哪來的臉,本末倒置,到底誰是主誰是仆?”
顧青渺本就背不動司念,被顧青海這麼一拉扯,兩人雙雙摔了個人仰馬翻。
背枕黃土,看著如畫布一樣的藍天,司念徹底接受了自己穿越而來的狗血事實。
司念想到剛剛趙氏被氣的鐵青的臉,“噗嗤”笑出了聲,緊接著顧青渺也是笑聲清脆。
兩人笑作一團,一時看呆了顧青海,老四也湊上來,一頭霧水。
“咱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