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天就是九九重陽了,不少人來他們店裏預定各色的菊花。
二娃按照餘情昨天教他的,挨個給他們記了單子,寫明白了要的種類編號和數量,留下了地址,收了定金。
人流不息,忙到太陽西沉,隔壁的徐家嫂子來喊:“二娃,咱們回去吧,晚了你餘姐姐該擔心你了。”
二娃收拾好屋子,鎖上門和徐嫂子一起回了棗花村。
晚上,餘情和慕野一起去了大棚,在店鋪裝修的時候,餘情請人把大棚擴大了不少,裏麵分區栽種著各類的花盆。現下正是菊花盛開的時候,單單是種類就有七八樣,更別提顏色了。
餘情看著偌大的鮮花棚子陷入了深思,花棚子規模越來越大。單靠自己和慕野是忙不過來的,雇人成了緊迫的任務。
吃晚飯的時,餘情問起了今天四月芳菲的訂單情況,沒有了大單,小單倒是不少。
尤其是菊花,你家要個兩盆,他家要個兩盆的。合計也有三十多盆,另外春天的山茶花和迎春花也有人訂。
再說李保成這裏,餘情走後,李保成就思考起這運輸的事情來。現下農忙,人不是那麼好雇,不過牛車倒是可以借來幾個。
聽說今天到鎮上的牛車都回來了,李保成急忙找了幾家去問。
鄭屠戶家自是不必說的,鄭老爹駕著他們家的騾子車一天一趟的去鎮上,拉的是徐家兩口子和餘情以及二娃。
村長家裏也有頭牛是空閑的,不過家裏的漢子要忙地裏的活計,今天幫忙已經很是難得了。
和村長商量了租牛車的事情,一天十文錢,他們爽快的答應了。隻是這駕車的人......
“李大爺哪裏去啊?”一聲嚇得李保成回了神,說話的叫全子,也是十六七歲的年紀,黑瘦黑瘦的,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來。這人和餘情倒是頗有淵源。
餘情比他大兩歲,從前整天帶著上躥下跳抓魚摸蝦的,後來餘情忙著賺銀子,倒是很少見他了。
他爹喝酒掉進湖裏淹死了,留下他和哭瞎了眼的奶奶,全子就靠農忙的時候給人家幫工掙錢。見了全子,李保成覺得這孩子行。全子雖然愛玩愛鬧了些,可是分得清輕重,人也靠得住。
連忙問:“全子,這有銀子你賺不賺?”“你那有活計?”全子還從來沒在他家做過工,出聲問道。
“我這缺一個趕車的,一天三十文錢,你來不來。”李保成問,“你舍得出三十文替你趕車?”全子笑道。
“不是我,是你餘家姐姐,她要找人往鎮上送花,你來不?”李保成解釋道,“來,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找你。”全子見有人招呼他,一邊回頭跑,一邊和李保成說。
晚上,李保成來給餘情回話。
聽說運輸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餘情很是高興,留李保成吃了兩塊隔壁徐嫂子送來的點心,又聊了些閑話。
天剛蒙蒙亮,村子裏的人就起來了。餘情要去找些勞力,和徐家夫婦一起,坐著鄭老爹的騾子車早一些到鎮上。
留下二娃和慕野看著棚子裏的花,李保成帶著全子拉著村長家的老牛。自己拉著徐家的老牛,往車上裝起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