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情也不讓他們白跑,連車帶人,一個人一百文錢。
裝完了車,餘情讓二娃跟著把花送去。這些天,二娃跟著自己,四月芳菲裏的事情他是最熟悉的。
餘情收拾了收拾就去了李保成家。
餘情來的時候李保成正在做中午飯,一個人又是燒火,又是看鍋,忙的提溜轉。
餘情連忙上去,給他往灶裏填了把幹柴,坐下來,燒起了火。李保成和她爹關係不錯,他平日裏喊李叔。“吃飯了嗎?餘丫頭。”李叔問餘情,“吃了,吃了。我給您燒火啊,叔。”
“好好。”李保成給鍋裏添上水,蓋上蓋子,擦了擦額角上的汗。“你說你爹也真是的,就放心你和你夫君在家,自己走的幹脆。”
她爹前跟著南邊來的戲班子巡演去了,戲班子吃不慣北邊的菜,就打算請個廚子,她爹別的不行,做飯是一把好手,聽說包吃包住,跟著就走了。
餘情來是有事,直接切入正題:“李叔,我有件事想找您幫忙。”“有啥忙你就直說,不要外生了。”李保成說。
李保成長了一張正方臉,常年風吹日曬的皮膚黝黑,頭發也沒仔細打理,已經是一片花白。身上穿著毛了邊的長褂子,袖口上還補著不大整齊的補丁。
餘情聽見這話就把來意說明了,說:“李叔你也知道,我在鎮上開了個花店。別的都好說,就是找了些人幫忙運些盆栽,隻是人多免不了雜亂。李叔經驗老道,人又和氣。我想請李叔幫我支應著運盆栽的事。”
李保成早就知道,當初她要在田裏種花的時候他本來不看好,還想去勸上一勸。
如今看她的生意越來越好,自己倒也替她高興。
“餘丫頭,你放心。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事一定幫你辦的圓圓滿滿的。”李保成說。
餘情塞了一兩銀子在李保成手裏,李保成說什麼都不要。
餘情勸說:“李叔拿著,您替我雇人,也要錢給人發工錢不是。”李保成想著這些天剛好有空,給她支應著倒是不難。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這一支應就是二十年。
再說鎮上,二娃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到了四月芳菲的門口,取了訂單本子就領著他們去了越府。
長長的隊伍走在大街中央很是引人注目,眾人紛紛議論。
“這是給那家送的花,這麼大手筆。”路人問,“這是給越府的,聽說他們家老爺要宴請上麵的大官呢。”有人接著話說道。
“哪家的花店一次能拿的出這麼多盆來,嘖嘖,真是闊綽。”那人接著問。
“看著方向像是城東來的,聽說那裏昨天開了家新鋪子,叫什麼‘四月芳菲’的。”穿絳紅衫子的婆子說道。
“剛開業就接了這麼大的單子,想來不差,改天咱們也去瞧瞧。”那婦人說道。
餘情也沒有想到,不過去送了一趟花,自己家的店知名度又漲了幾漲。
可她更想不到的是這五十盆菊花是她衝出小鎮,展望更廣闊的商業藍圖的伏筆。
二娃一行人按著單子把花給越府的管事交接完畢,也不敢多留。和同行的幾個趕車的告別,自己徑直來到四月芳菲的門店。
這不一會,門前就圍了不少等著買花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