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涼眸色一沉,快步走到曹冰心麵前,伸手就探上她的脈搏。
“果然,是潮起之毒,這毒一開始在人的體內潛伏,沒有任何異樣,隻有在人燥熱不堪,心率過高時才會發作。”
“那不就是...”,晚娘明白過來,“若是中了藥的北境王真的對她下了手,那她...”
“必死無疑”,徐知涼指尖銀針一出,幫曹冰心封住藥性,“這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局。”
“沈宴洲雖然多年鎮守邊境不插手朝政,但怎麼說也是當朝聖上的親弟弟,聖上初登皇位不久,朝堂暗潮洶湧,這時候沈宴洲歸朝,肯定是要幫聖上穩定朝局的,而曹江侯手握驍騎營,是這皇城裏除了禁軍之外最重要的兵力,他本人又不涉黨爭,一直保持著中立,是各派勢力都盯著的香餑餑。”
晚娘聽完這才明白過來,“要是昨晚的局成了,三皇子以抓逃犯之名直達現場,那北境王便成了殺人凶犯,而曹家小姐被北境王殺死,三皇子又幫他伸冤,這本來中立的曹江侯,或許真就倒戈了。”
“是啊,既把北境王拉下馬,還收獲一個得力部將,一舉兩得。”
“可這北境王是三皇子的親皇叔,他為什麼要陷害他來得到曹江侯的勢力?”
“哼,這就是他太蠢了,明眼人誰都知道,新帝初立,朝局不穩,當初和聖上奪嫡的那幾位王爺皇叔還對皇位虎視眈眈,在這種時候,聖上的幾位皇子卻盯上了東宮之位,明爭暗鬥,真是不知輕重。這三皇子應該是聽信了什麼讒言挑撥,覺得沈宴洲也對皇位有想法,所以才想著除掉他,而且還能得到曹江侯的勢力,對東宮之位的爭奪,是有用的。”
徐知涼不解,當今聖上濟世英才,連當初的皇嫡長子都敗在他的手下,怎麼就生出了這麼愚蠢的兒子。
但這也和她沒有關係,她隻負責救人。
徐知涼將一個玉瓶交給晚娘。
“暗地將曹家小姐送回去,並將這個交給曹江侯,隨手賣個人情,日後或許還有用處。”
“可還要說什麼話?”
“不必,曹江侯心思通透,這裏的事情他一查就會知道,也就會明白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是。”
等徐知涼取回銀針,徐知涼眉頭一皺,這銀針,怎麼少了五根?
沈宴洲手裏有一根還沒收回來,那還有四根呢?
徐知涼思索著,沒注意到床上曹冰心微微斂開的眸子,將她的背影看進眼底,之後又暈了過去。
處理完曹冰心的事情,徐知涼就進入了內院的另一條密道。
這條密道的盡頭,是跨越街市,屹立在城東威嚴莊重的護國公府。
護國公府徐家,將門世家,四代忠良,一直鎮守邊疆護了盛京國百年安寧,手中獨持徐家軍,威望浩蕩,無人不敬重。
而徐知涼,就是護國公府三小姐。
也是徐家眾人捧在手心的掌中明珠。
一大早橫生波折,還沾上了不少麻煩,徐知涼隻覺得心力交瘁,回到自己的院裏
洗了便睡,一覺醒來已是晌午。
一上午時間過去,徐知涼發現,自己與沈宴洲那襠事已經傳開了。
“這剛回朝的北境王昨夜在錦華樓夜宿了,和一位神秘女子,眾人都說啊,這北境王在邊境十年不近女色,是因為京都城裏藏著一位他的小情人兒!”丫鬟白夕給她布著菜,麵上眉飛色舞的,看著很是激動。
小情人?
這謠言也太離譜了吧!
徐知涼唇角一抽,差點噎住。
白夕接著道,“但奇怪的是,沒人知道這位神秘女子到底是誰,隻知道,今日一早,北境王親自帶著她就回了北境王府,誰也沒看見到底長什麼樣子。”
帶著人回了北境王府?
沈宴洲這是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