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非常淡定的聽完了他的咆哮。
等到蘇嶽嚴不說話了,她才淡淡的開口說:“第一,那戶口本是你我兩個人的,不是你老子的,第二,那個的存折所有者是我媽和我,她用我的名字存了錢,留給我的存折,不是叔叔的,第三,你包裏有五百塊錢,我隻拿了屬於我的那份,我和我媽的一百塊,剩下一分我都沒多拿。”
這一番言論屬實是邏輯清晰,條理順暢,就算是喊誰來都反駁不了半個字,氣昏頭的蘇嶽嚴完全就聽懵了。
但是,他完全不講道理,隻是用父親的權威施壓,“你反了天!你在哪裏?給我回來!我要剁了你的手,看你還偷不偷了?”
蘇白覺得這人腦子裏隻有漿糊,你和他說道理,他和你發脾氣擺架子,隻好說:“我在深城,我要複讀,戶口本我帶走去辦複讀了,你想要的話,我找人給你送過去,或者說你已經等不及和你姘頭結婚就去補辦了,那我就扔了。”
“你個狗雜種!你說什麼!!!你怎麼跑到深城來得?就你腦子複讀隻會浪費錢,你現在給我回紫金,我就不管你偷的那兩百塊!”
蘇白無語,又複述了一遍,“我要複讀,我已經辦理入學了,馬上就要上課了。”
“我就不知道你腦子裏想什麼,你複讀有個屁用啊!”
蘇白冷笑,“那你便宜女兒就有屁用?”
蘇嶽嚴也氣極了,“你他媽非和晚晚比!你哪一點比得上她!就算她不是我女兒,我就是喜歡她,不喜歡你!你這豬腦子要複讀真能考得上,我叫你爸!”
蘇白哈哈一笑,直呼其名說:“蘇嶽嚴,你記住你這句話了。”
“你反了天!你叫我什麼?!”
蘇白不理他,留下一句:“對了,我要是狗雜種的話,你什麼好東西?”
也不等蘇嶽嚴的罵聲傳過來,蘇白果斷的掛了電話。
蘇白走出電話亭,看見對麵熱鬧的街道,拿出自己的購物清單,看了一眼。
除了昨晚買的牙膏牙刷毛巾,她大多數東西沒置辦,正好也好換身衣服和鞋子,她身上的衣服的袖子都短了一小節,看起來狼狽拮據,實在不是別人狗眼看人低。
本來蘇白還打算買鍋碗瓢盆自己做飯,但就算是八十年代的深城,也沒有電飯煲。
沒辦法,蘇白隻好放棄自己做飯,隻買了碗筷和鍋,隨便煮麵算了。
最後,蘇白又在長街的一家服裝店,買了一件棉布裙子和兩件襯衫,又置辦了兩雙運動鞋才結束采購,回到小樓。
她這次買的東西很多,進院子的時候,還蹭了一下,差點把東西弄掉在地上。
本來在水龍頭邊上洗東西的陸喬安看見,連忙上去搭把手。
蘇白還挺不好意思麻煩房東家的人,不想欠他家人情,連連拒絕。
但陸喬安不聽,非幫她抬上了三樓。
蘇白隻好客客氣氣的和他說:“謝謝你啊。”
陸喬安其實挺安靜的一人,唇紅齒白,加上八十年代港風男打扮,確實拉風,正想說什麼。
樓梯下傳來了蹬蹬的腳步聲,洪姨走上來了,瞥了一眼蘇白後,對陸喬安說:“你弟叫你去幫他看作業呢,你在這裏杵著幹嘛?屋子裏被子也不抱出來曬,天天和大少爺似的,等著我伺候你啊!”
她說話聲音尖銳,蘇白聽得腦子嗡嗡疼,不由蹙眉撇眼嫌棄。
但是她一抬眼就瞧見陸喬安震驚的盯著自己的眼神,連忙舒緩眉目,對著他微微一笑。
陸喬安驚愕了半瞬,也沒說什麼,扭頭走向西邊的房間說:“我自己來曬被子,等會就下去教友仔作業。”
“得了,得了,我來弄,你快下去吧。”洪姨說著大力推陸喬安的房門,沒想都沒推動,低頭一看,門把手上掛了個鎖。
她吃驚的回過頭,臉色很是奇怪,又是不敢相信,又是憤怒,最後竟然有些心虛的問:“你怎麼···你怎麼鎖門了?昨天不還沒鎖嗎?怕丟東西啊?”
說著,她竟然看向已經進屋裏的蘇白。
蘇白差點一口氣沒順出來,這是暗示陸喬安防備自己偷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