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麼?放開!”他力氣太大,似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疼得唐夏眼淚快流出來了。
“回答我,玩的開心嗎?”黎景曜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臉色越發冷厲。
手上的力道,也似乎大了幾分。
“我沒玩。”唐夏掙紮,疼得臉色發白,死死咬著牙,可眼眶裏的淚水仍然噙在裏麵。
要強如她,從來不會哭。
尤其是在男人麵前。
可殊不知,越是這樣的傲氣和倔強,越是能打動一個男人。
黎景曜喉結滾了滾,手上微一用力,將她拽向自己。
等唐夏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坐在男人腿上了。
男人涼薄的唇,落在她的唇邊,但沒有挨上去。
想到這張唇瓣有可能被別的男人親過,還是自己的侄子,他下不去嘴。
“跟黎天磊睡了?”
男人聲音低啞又危險。
如果她回答‘是’,他會馬上離婚。
若是婚前,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不行。
他可以用別人用過的碗吃飯,但不能忍受他吃飯時,別人在他碗裏橫刀奪食。
唐夏被他的鼻尖和說話的氣息弄得臉頰癢癢的。
甚至忘了生氣,忘了掙紮。
然而卻在這時聽到了男人的話,她頓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
要不是被他禁錮著,幾乎就跳起來了。
她身體往後仰,抗拒的與他拉開距離,小臉憤怒,“黎景曜,你可以討厭我,可以馬上離婚,但我告訴你,我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你不要總是用你的陰暗思想看待所有人。”
“那為什麼換衣服?早上出門的那件衣服呢?”黎景曜不依不饒。
“我去咖啡館見一個朋友,被服務生不小心弄上咖啡了,不信你自己去看。”唐夏指了一下玄關,“我把臟衣服都拎回來了。”
黎景曜睨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眼眸微動,手腕的力道微鬆。
唐夏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但憤怒一點沒少。
腳抬起,醞釀了一下力度,腳後跟狠狠踢向男人的腳踝。
直擊最脆弱的外踝骨。
本來以為借著寸勁,能傷他分毫,然後再趁機逃離,沒想到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抬眼,一雙墨染的眸子幽深難測,仿佛要將人卷進深淵,“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不能證明你的清白。”
“那你想怎麼樣?”唐夏滿臉怒意,恨不得化身成豹子,一口咬死眼前的男人。
黎景曜盯著她漲紅的小臉,狹眸微動。
突然......
“嘶啦”一聲,她的羊絨裙被他徒手撕開。
動作霸道又野蠻。
“啊!”唐夏一手去拉胸前碎裂的布料,一手出於本能的甩出一巴掌,眼中怒焰升騰,“黎景曜,你個瘋子!”
她暴露在空氣裏的香肩和胸前肌膚,瑩白如玉,沒有任何曖昧的痕跡。
這回,黎景曜信了幾分。
他不管臉上的微微痛感,喉結滑動,聲音喑啞,“惱什麼,我不是幫你證明自己嗎?”
唐夏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想遠離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可惡魔終歸是惡魔,他不會讓她逃離。
“黎景曜,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你知不知自己很讓人生厭,我討厭你,離我遠點!放開我!”
沙發上的手機響了,黎景曜一隻手接起,另一隻手仍然不肯放過她。
在她怒不可遏的目光中,電話裏傳來黎景曜助理的聲音,“先生,黎天磊有點情況。”
他昏迷時,黎天磊蠢蠢欲動,所以他醒來後一直派人盯著對方。
黎景曜聞言微微一怔,睨了眼唐夏,“什麼情況?”
“他在酒店和兩個男人......那啥了。”助理楚非一言難盡,調侃道:“沒想到他玩的這麼花,剛做完手術,就敢這麼玩。”
“......我知道了。”
黎景曜放下手機,幽深莫測的狹眸緊緊盯著唐夏,“你幹的?”
“你別冤枉我。”
黎天磊畢竟是黎家人,唐夏可不敢承認,隻是忍著怒氣道:“可以放開我了嗎?”
她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可就是能聽出裏麵的憤恨。
就像湖水映了冷月,無聲中沁著涼意。
知道冤枉了她,黎景曜想說抱歉。
但看著她掩在破碎衣服下,若隱若現的胸前旖旎,突然感覺一陣燥意。
箍著她纖細腰肢的手臂緊繃起來。
漆黑的眸子裏似乎有野獸在叫囂,他吻向了她殷紅的唇瓣。
邊吻,邊抱起她,往樓上走。
“唔......”
任憑唐夏怎麼掙紮,男人步伐沉穩有力。
一點不像大病初愈,還沒完全恢複的人。
......
待一切浪潮歸於平靜之時,已是傍晚。
唐夏累的連晚飯都沒吃,第二天早上睡到九點才醒。
這才發現秦鼎半小時前給她發的信息。
看完後,唐夏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半分鐘才反應過來——假鬼醫玉手此刻在黎家?
而且這假冒貨,她也認識?
這個消息,讓她說不出的震驚。
她趕緊起床。
......
客廳。
“你確定,她就是鬼醫玉手?”黎景曜麵色無波的看向助理楚非,“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楚非道:“鄭家老爺子被哮喘病困擾已久,請來了鬼醫玉手醫治,屬下根據線索,在鄭老那裏候到的何小姐。”
對麵的何憶彤穿著一身比較中性的休閑裝,手中擺弄著一個銀狐麵具。
若是被鬼醫玉手出診過的人在場,一定會大為驚訝。
因為這一身,與鬼醫玉手出診的裝扮一模一樣。
“鬼醫玉手?”黎景曜質疑的目光看向何憶彤,“之前怎麼不說?”
醫生詳述他病情的時候,她就在場,她卻連半個字都沒透漏。
一個多月過去了,又告訴他,她就是鬼醫玉手?
誰信?
何憶彤赧然一笑,“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的,可是景曜哥,你對我一點好臉色都沒有,我不敢說,不信,你看這個......”
何憶彤遞過來一塊蟾蜍的玉墜,“這可是鬼醫玉手的標誌物。”
黎景曜接過來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何憶彤見狀,垂下眼眸,神色黯然,“再說,後來......”
“後來怎麼了?直說!”見她欲言又止,黎景曜擰了一下眉。
何憶彤目光閃爍,“後來,唐小姐知道我是鬼醫玉手了,可她威脅我,不許我說出來......”
“你說什麼?”何憶彤的話還未說完,黎母就怒喝一聲站了起來。
今天她來看兒子,沒想到兒子找到了鬼醫玉手。
而且,這位神秘大佬居然是她中意已久的兒媳,讓她欣喜又欣慰。
“伯母,您先聽我把話說完。”何憶彤拉著黎母的衣角,語氣怯弱,“唐小姐說,她會醫好景曜哥,不許我搶她的功勞,她還說......”
“她還說什麼?”黎母更加怒不可言,臉色漲紅。
“她說......”何憶彤咬了咬唇,很害怕很忌憚的樣子,“她說留在景曜哥身邊的人是她,黎太太的位置也是她的,讓我不要妄圖染指半分。”
“其實,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我隻想醫好景曜哥,讓他不受病痛折磨,沒想過搶景曜哥。”
說到最後,何憶彤已經委屈的泣不成聲了。
“砰!”
黎母怒拍茶幾,站了起來,對黎景曜怒不可遏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以為在這住兩天,就把自己當成黎家女主人了?”
“還有,她居然不讓彤彤給你治病,這不是拿你的命當兒戲嗎?不僅不要臉,還惡毒。”
“景曜,你還不快讓她滾,我黎家可容不下這樣心術不正的女人。”
黎景曜眼中寒光乍現,沉聲吩咐身邊的保鏢,“把她帶下來。”
“不必了。”清淩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唐夏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我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