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咖啡廳。
唐夏的助理秦鼎,叼著一枝紅玫瑰,在一名身材妖嬈的紅發女郎麵前搔首弄姿。
見唐夏進來,秦鼎將玫瑰插進女郎的胸口,“美麗的小姐姐,加個微信吧,回頭聊。”
看著女郎被撩撥的臉紅心跳,唐夏直翻白眼,跟著走向預訂好的包間。
她沒去見黎天磊。
她要是還信那個人渣的話,那真是腦子進開白水了。
坐下後,唐夏看著對麵一頭“奶奶灰”的男人,似笑非笑,“你還真是一分鐘的空窗期都不給自己留。”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秦鼎聳聳肩。
唐夏失笑,“行,你慢慢行樂,先說正事吧。”
“OK。”說起正事,秦鼎收斂起不羈的笑,“三件事,第一,兩個月前的交鋒,國外那邊遭受重創,最近很平靜,估計咱們能消停一段時間了......誒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唐夏無所謂的搖搖頭,“沒事了,不過痊愈的話,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若不是刁美蘭,早就愈合的七七八八了。
“切記,最近不可動武,要靜養。”
“知道了,秦婆婆。”唐夏嫌他囉嗦。
秦鼎無奈笑了笑,繼續彙報第二件事。
一分鐘後,唐夏秀眉微擰,“你是說有人冒充我?”
秦鼎點頭,“嗯哼,跟你同款的神秘裝扮,說話、行事都在刻意模仿你,但奇怪的是,以前有人冒充你,都是高調再高調,恨不得上天,這個人......很低調,但每接一個診,都會故意露出一點馬腳。”
唐夏思索了一會兒,杏眸微眯,點點冷意透出來,卻什麼都沒說,“最後一件呢?”
“最後......”秦鼎一言難盡的看了她一眼,“咳......黎景曜在找你。”
唐夏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黎景曜是在找鬼醫玉手,“我知道了,這事你不用管,盯著冒充我的人就行,查清對方底細,隨時彙報。”
如果是別的行業,她懶得管。
但醫學是個嚴肅又嚴謹的行業,行差一步,就有可能釀至大禍。
她不得不重視。
“好。”秦鼎應聲。
“對了。”唐夏想到黎天磊的話,問道:“那個......神一刀,有消息了嗎?聽說他來帝都了?”
秦鼎皺眉,“你聽誰說的?我一直關注著他,他要是來帝都,我不可能沒得到消息。”
唐夏了然,黎天磊果然在騙她,杏眼染上冷意,“沒事,一個狗說的。”
秦鼎挑眉,“狗的話就不要聽了。”
“知道,哈......”唐夏打了個哈欠,大概是懷孕的關係,最近她特別容易犯困,“那我先走了。”
“夏寶,等等。”見她要起身,秦鼎伸手虛按了一下,看著她,神色認真,“真要跟黎景曜消耗下去嗎?你......值得更好的。”
唐夏抿唇淺笑,“我知道。”
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秦鼎臉色更加鄭重,甚至染上了幾分慍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唐夏告訴他要嫁給黎景曜時,他在外地,一直沒機會跟她好好談談。
如今見麵,他要問清楚。
唐夏搖頭,“沒什麼呀。”
“還沒什麼?一個月前,戀愛腦的你,突然說黎天磊騙了你,還一騙兩年,緊接著就嫁給黎景曜。”
“僅僅因為唐家逼迫嗎?可你明明有能力抵抗,為什麼非賠上自己的婚姻幸福?這到底是為什麼呀?你向來聰慧,為什麼偏偏在感情上這麼衝動?”
秦鼎一連四問,讓唐夏臉上的笑容僵住。
她垂下眼簾,斂住眸子裏的黯然。
為什麼?
她也沒想過。
隻是聽了秦鼎的話,這一刻的記憶仿佛回到八年前的某個生死瞬間。
是那一刻,他給的溫暖?
還是八年的執著?
又或者是,僅僅憑著一腔孤勇的衝動?
總之,唐家逼婚時,她沒有反抗,就做了這個決定,毅然決然。
可是現在......她摸著小腹,心中除了微微苦澀,還有一絲別樣的情愫。
......
回別墅走的路上有一家藥店。
唐夏突然想起來,醫生囑咐她該吃鈣片了。
而且她缺乏維生素,也要補。
唐夏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熟人,才走進藥店。
五分鐘後,她出來,將買來的鈣片、維生素全部塞進包裏才離開。
而這一幕,被堵在路口的一輛豪車內的何憶彤遠遠看見。
何憶彤心中生疑——
那女人買的什麼?為什麼鬼鬼祟祟,生怕別人看見的樣子?
紅燈變綠燈,車子啟動,何憶彤急聲對司機吩咐,“下道,去那家藥店。”
片刻後,何憶彤拎著一袋子孕婦用品出來。
她問店員唐夏買了什麼藥,店員不肯告訴她,她隻能買了一份一模一樣的。
此時,何憶彤眼中像是要噴火。
唐夏,她懷孕了?!
她居然騙了景曜哥?!
何憶彤滿身戾氣,拿出手機,要給黎景曜打電話。
可電話撥出去,還沒接通,就被她掛斷了。
想了想,她翻出另一個電話號碼,眼中閃著狠絕之色,“幫我辦件事......”
......
到家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唐夏穿了一件米白色連衣裙,外麵套了黑色大衣。
白與黑的搭配最是經典,既幹淨幹練,又不失年輕朝氣,襯得她的皮膚如雪一般白皙。
可坐在沙發上的黎景曜,整個人都氤氳在無端的森寒之中,連午後的陽光都消融不了半分。
因為早上走的時候,她穿的不是這一身。
出去見別的男人,中途卻換了衣服,又這麼晚才回來。
做了什麼,不用多言。
唐夏見完秦鼎就想回來的,但那家咖啡廳離醫院很近,就去看了看媽媽,回來晚了。
她在玄關換好鞋,就準備直接上樓。
根本沒發現沙發上的男人。
可是他涼薄的聲音卻冷不丁的傳來,“過來!”
唐夏嚇了一跳,杏眸微怒,“幹什麼?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嚇人?我看你是心虛吧。”他狹眸眯著,聲音和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壓迫,“過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切!說第三遍又能怎麼樣?
能累死?
但唐夏不敢挑戰他的權威,繃著一根心弦走了過去,站在他麵前,“做什麼?”
她身上沒有酒氣,也沒有煙味。
有的隻是獨屬於她身上的清甜,還隱隱帶著白桃味的香氣,那是她常用的沐浴液味道。
可正是這一點,才是讓黎景曜最厭惡的。
事後清洗的很幹淨啊,跟黎天磊一起洗的?
一想到那樣的畫麵,黎景曜心中一陣惡心。
他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咬牙道:“玩的開心麼?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