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秋水神色一頓，對她的決定並不意外。

“那非寶怎麼辦？他雖然早慧，可也才剛剛五歲。”

“這正是我想跟你說的，我想請你，幫我照顧她。”

葉若煙第一次認真地提出，對他的要求。

哪怕是五年前，顧秋水為了她的救命之恩，許她一諾，葉若煙也什麼都沒要。

“好，我一定會照顧好非寶。”顧秋水鄭重地承諾。

對於這一點，葉若煙絲毫不懷疑。

“我相信你。”

顧秋水對葉明非傾注的愛，幾乎相當於一個父親能做的一切。她也同樣，視他為知己。

“打算什麼時候走？”顧秋水問她的打算，他知道，葉若煙是一個有主意的。

既然已經有了計劃，那就說明她已經想好了一切安排。

葉若煙淡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隨下次秋水閣的船隊走，我會盡快回來，最多一個月。”

她也舍不得葉明非。但是，她這一次非去不可！

“好。”顧秋水點了點頭，隨秋水閣的船隊走，這樣他還放心一些。

兩人走出書房，葉明非依舊在木箱裏尋寶，笑眯眯地舉起一柄木頭製作而成的寶劍，天真爛漫地揮舞著。

“娘親，幹爹，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呀？”

葉若煙眷戀地看了葉明非一眼，在他軟嫩的臉頰親了一口。

孩子長到這麼大，她還沒有離開過，說不舍得是不可能的。

但她還是收起了情緒，故作平常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用管。”

“哦。”葉明非聽話地點了點頭，繼續玩著他的小木劍。

......

一個月後，葉若煙同樣一身黑袍，踏上了去往周國的渡船。

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滿心仇恨，這一次，卻是勢在必得。

隻是，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後廚，一個小肉團子從菜筐裏偷偷探出了頭。

他飛快地抓起來案板上的一隻雞腿，又重新躲回了菜筐裏。

“嘿嘿，娘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去偷偷找爹！還想不帶著我，哼！”

葉明非撅著肉嘟嘟紅晶晶的小嘴，順著雞腿的紋路，把肉一絲一絲啃了個幹淨。

那天，娘親和幹爹偷偷說悄悄話，他都已經聽到了，娘親要一個人回周國。

葉明非從小就知道，娘親並不是葉國人，也知道，疼愛自己的幹爹，並不是自己的親爹。

可是人人都有親爹，隻有他沒有。

哎，葉明非沮喪地歎了一口氣，他隻是想要看到自己的爹爹，居然就要躲進菜筐裏。

好委屈！等以後找到了爹爹一定要都告訴他，為了見到他，他有多辛苦！

葉明非人小，卻很聰明，知道如果現在讓娘親發現，她一定會讓船隊掉頭，回到秋水閣。

為了娘親沒辦法送她回去，葉明非一直小心翼翼，晝伏夜出，偷後廚房裏的東西吃。

廚子罵了幾次，以為甲板上有老鼠。

卻始終沒有發現，罪魁禍首，就躲在那個菜筐裏。

這一次，有海風相助，去到葉國隻用了七八天。

船停靠在了碼頭邊，葉若煙已經換了一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