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背著我偷偷養了外室,倆人一起紮小人詛咒我暴斃。
世人皆知我愛慘了駙馬沈懷霽,哪怕他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我也不舍得動他一根汗毛。
從前的長公主確實糊塗,可是我重生了——
索命,順便篡位。
......
踹開幽蘭居的大門時,外麵的街道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我揮揮手,侍衛衝進去把正在膩歪的倆人拎了出來,摜在我腳下。
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駙馬和外室薑凝衣衫不整,鬢發散亂,裸露的肌膚上遍布曖昧的吻痕,場麵可謂香豔。
“楚帷月,你個妒婦!你有什麼不滿就衝我來,不要碰阿凝!”
沈懷霽總是端著一副清風朗月的麵孔,哪怕上一輩子灌我喝下鴆酒時,他都笑得如沐春風,我還是頭一回見他歇斯底裏的模樣。
“駙馬這麼喜愛薑姑娘,不如帶回公主府做個姨娘?”
我用鞋尖抬起薑凝的下巴,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原來沈懷霽好這口。
“懷郎,我不做妾!你答應過我的,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做妾?一雙人?這對奸夫淫婦真當我死了不成!
我冷笑,一腳踹在薑凝心口,抬手拔出身側侍衛的佩劍。
一劍劃花了薑凝的臉蛋兒。
一劍斬斷了沈懷霽的子孫根。
在倆人殺豬般的哀嚎和周圍百姓的驚呼聲中,我擦幹淨指縫的血,坐上駛往皇宮的車駕。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端坐在至高寶座上的,是我最疼愛的弟弟楚元琛。
為了讓他的龍椅坐得安穩,我在摽梅之年持槍跨馬,上陣殺敵。
平定叛亂回京後,我又在波詭雲譎的皇城內履冰臨淵,步步為營,把攝政王一派連根拔起。
嘔心瀝血沒有換來他的感激,我在朝野之間的威望反而使他如坐針氈,最終給我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除之後快。
“皇姐真是胡鬧,沈懷霽好歹也是天狩年間的狀元,你當街折辱他,豈不是打了天下讀書人的臉?”
我的好弟弟一臉的痛心疾首,隻有我知道他其實心裏樂開了花,他巴不得我自汙賢名,給天下人指摘我的話柄呢!
當我一字一句地說出“我要休夫”時,他更是驚掉了下巴,連奉茶的小太監都差點抖掉了杯盞。
誰不知道沈懷霽是我心尖尖兒上的人,當年尋死覓活地哭求先帝非他不嫁,如今竟舍得一腳踹開了。
“這......皇姐,你怕是氣糊塗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呐,要不,再想想?”
糊塗?我從未像現在這般清醒過。
當年的楚帷月就是太糊塗,才讓沈懷霽模仿了筆跡,偽造通敵的往來信件藏入我書房的暗格,才讓楚元琛收繳了兵符,將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悉數斬殺,導致我身陷囹圄孤立無援......
我捧著休棄駙馬的明黃色聖旨回府時,倆人被侍衛塞進半人高的籠子,一個捂著臉瑟瑟發抖,一個抽搐不止。
“休夫?嗬,嗬嗬,楚帷月,你又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是我盲目卑微的愛給了他高高在上的錯覺,我讓人把他單從籠子裏揪出來,甩開膀子賞了他幾個大耳光。
“不休了你,難道要本公主屈尊給一個太監守節嗎?”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我看,直到被拖下去的時候都沒想明白,那個紆尊降貴死纏爛打的長公主,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我沒有下令處死他們,而是派人把他們關到郊外莊子上做苦力。
畢竟上輩子欠我的,可不是一死了之就能還清的。
哦,薑凝不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我選擇成人之美,給倆人配了婚,以後她就守著這個沒根兒的東西過一輩子吧。
坊間開始傳我睚眥必報、心思歹毒、心狠手辣,更有甚者直接罵我是個殺人誅心的壞種。
當一個枉死的好人,還是一個悅己的壞人?從重生歸來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