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邱瑾下意識否認，秦佑澤也沒說話，隻是按下通話鍵。

宋月搗鼓了半天給她換的來電鈴聲在巷子裏響徹天際。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

嗬嗬。

跪了哭了絕望了。

邱瑾一張臉在燈光下慘白到毫無血色，已經說不清是痛的還是尷尬的。

她像被人抽了魂，愣愣起身接過塑料袋，也顧不上衣服上的血漬，轉身上了樓。

薑鳳芝洗完碗出來，趴在樓梯口問：“小寶買了什麼啊？還缺東西就和姥姥說，明天給你置辦上！”

邱瑾一臉麻木：“沒事姥姥，我自己買好了，這幾天就到。”

箱子裏的東西還沒理出來，邱瑾挑出睡衣，在地上無聲蹲了幾分鐘，起身時突然看開了。

世界這麼大，她和那人再遇見的機會估計也沒了，大不了不去盜版小超市。

邱瑾對女生來月經這種事沒什麼感覺，就是生理構造帶來的正常生理現象，不會特意拿出來說，也不至於到羞恥的地步。

而今天換了任何人送也沒所謂，隻有秦佑澤不行，白天才丟了那麼大一個人，邱瑾單純看見他就渾身難受，太特麼尷尬了。

洗完澡，手機響起語音提醒，邱嶽平給她報的網課要開始了，邱瑾再不待見人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學習這種事情，學到了就是自己的。

她一邊聽課記筆記，一邊尋思著，得找套溫橋二中的卷子做做，摸摸這裏的水平，海臨中學的學習資料也不能落下。

這麼想著，網課結束後邱瑾點開和宋月的對話框，續上之前的話題。

宋月：[你這一走班裏少不了要消極幾天。]

邱瑾：[消極什麼？我又不是風雲人物。]

宋月：[怎麼不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多少人的暗戀對象。聽說班長也喜歡你，高考結束就要表白的。]

邱瑾：[驚恐.jpg，你在說鬼故事嗎？我跟他都沒說過幾句話。]

宋月：[所以說我們邱邱魅力大啊。可惜了，班長長得還行的。]

邱瑾：[快閉嘴吧，我對他沒興趣。]

宋月：[那你對誰有興趣？]

邱瑾：[誰都沒有，本小姐的身心隻屬於學習。]

宋月：[別瞎立flag。]

兩人胡扯了一通，邱瑾說了卷子的事，宋月滿口答應，眼看快十點了，兩邊說了晚安結束了聊天。

巷子裏到了夜晚異常安靜，偶有電車經過，鬆動的石板咯噔一下，像古代打更的老者在報時。

被子是剛洗過的，曬了一下午透著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邱瑾躺在床上發呆。

白天哭過了，這會兒心裏空空的，沒什麼情緒，連帶大腦都轉不動，倒了漿糊似的。

樓下小廚房傳來聲響，邱瑾支起耳朵，聽見薑鳳芝碎碎念，“明天早上吃餛飩吧，再加碗牛奶雞蛋羹，小寶小時候最愛吃了。”

邱瑾想起薑鳳芝那句“你最愛的紅燒雞翅”，嘴角沒忍住彎了起來。

沒什麼不好的，現在有人惦記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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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電驢經過巷子口的桃樹咯噔一聲，然後徑直向前，停在一棟兩層自建房前。

秦佑澤熄火拔下鑰匙，輕輕推開門，白色卷毛小狗興奮叫著撲上來，吭哧吭哧更像一頭豬。

他笑著蹲下身，任由小狗舔掌心，“十七等急了嗎？”

“她哪天不急？”秦浩推著輪椅從內間出來，這麼熱的天，膝上卻披著一條薄薄的毛毯。

秦佑澤抬頭，“怎麼還沒睡？”

秦浩笑道：“年紀大了，睡不著。”

裏間的燈將兩人影子拉得很長，秦昊看到秦佑澤微微發紅破皮的手腕，皺起眉，有些緊張：“他們又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