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門外就傳來了蘇河的叫門聲。

蘇南睜眼，就見懷裏的程思思正滿臉嬌羞地看著自己。

昨夜比起前夜的滋味更妙，懷裏的女人似乎也掌握了一些竅門，主動迎合下他們有了些不一樣的體驗。

蘇南感歎著手裏綢緞般的觸感，就聽程思思嚶嚀一聲，下一秒一隻粉拳錘在了他的胸口上。

“早啊，我的夫人。”蘇南親了下程思思的唇。

程思思的臉瞬間變紅了：“早、早上好夫君......”

昨晚滅了燈之後主動的人現在再次變得嬌羞起來，蘇南心裏癢癢的，恨不得再溫存一次。

“小南哥？你起了嗎？”

隻可惜蘇河就在門外。

蘇南歎了口氣，起床梳洗，將蘇河放了進來，隨後三人簡單地用了個早飯。

飯後，蘇南找了兩個空竹簍，分了蘇河一個，不過柴刀就隻有一把，好在蘇河腿腳快，自己回家找了柄鐮刀回來。

昨日搗出的紫草汁已經被蘇南收到了柴房之中偏暗的角落，出門前他特意叮囑程思思不要弄壞了這個瓦缸。

這是蘇南第三次上山，但卻沒有前兩次的餘裕了，因為這次帶了個小尾巴。

蘇河第一次上山，他早就聽說過這山裏的凶險，沒想到蘇南真的敢帶他上來。

“小南哥......山裏不會有大蟲吧？”

“有。”

“啊？那要不我們還是下山去吧！”

蘇河有點慌張，聽說大蟲這東西吃多少人也不會飽，而且連骨頭都不帶嚼，都是直接生吞的！

“不論四季山裏都是有大蟲的，你娘既然讓你來學本事，怎能因為這點事情就退縮？”

聽到蘇南一下就指出了王大娘的目的，蘇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南哥你都知道啦？”

蘇家村裏就一個老獵戶，老王頭，他身法了得，技術高超，這後山上的獵物和山珍幾乎都讓他包圓了。

但他也有個壞脾性，就是小氣。

哪怕有人拜他為師，交足了拜師禮，依舊藏著掖著不願意托出自己的技藝。

現在老王頭已經年近六十了，依舊是獨來獨往，眼看獵戶這個位置就要空出來了，但周圍幾個村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根本沒人願意來繼承他的衣缽。

畢竟大家隻是想打獵糊口，不想什麼都學不到不說，最後落得死在深山之中被野獸分食。

“嗯，我讓你跟著我學，一方麵也是為了還你娘的恩情，你也不必有心理負擔，隻管學就是了。”

話已經說開，蘇河也不再拘謹，他跟著蘇南的步伐，學著如何辨認野獸的糞便、腳印，探查周圍環境，分辨兔子洞穴方位，以及順著水源尋找能吃的植物和動物。

大半天下來，他們也沒遇到半隻凶獸，反而每人都收羅了大半竹簍的菌子和野菜。

“看來這山上也沒他們說的這般凶險嘛！”

蘇河有點興奮，也有點得意，老王頭都不敢在冬季上山，而他和小南哥兩個人在山裏逛了大半日也沒出半點意外。

蘇南神情嚴肅的盯著他：“在野外的環境中，輕敵是大忌！稍有不慎就會變成野獸的午餐！你也不希望你娘傷心難過吧！你若是這樣，我就去跟你娘說，不會再帶你上山了！”

蘇河連忙道歉：“對不起！小南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容易焦躁，得及時引導才行。

“你且謹記，生命隻有一次，打獵不同於種地，高收入的同時伴隨著高風險，一旦失誤，根本沒有反悔的機會給你！”

“是！小南哥！我會注意的！”蘇河瞬間板直了背，目光炯炯地盯著四周的動靜。

“孺子可教！”

臨下山前，蘇南帶蘇河再次去查看了他之前設下的套索陷阱，依舊沒有兔子上鉤。

想來也是，要是這麼好抓，也不能叫蘇南賣得十兩銀子。

“野兔這東西狡猾，晝伏夜出，一聽到有動靜就有可能盤踞不動好幾日，抓這東西要有耐心。”

蘇南帶著蘇河邊下山邊講解著如何布置陷阱。

蘇河聽得入迷，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自家田間地頭。

“小河！今天怎麼樣？！哎喲！竟采了這麼多菌子！”

王大娘見自家小兒子跟蘇南上山，不僅平安回來了，還背著大半竹簍的收獲，不由得滿心歡喜。

雖然沒有抓到獵物，但今天是蘇河第一次上山，有收成就不錯了！

“娘，今日小南哥教了我好些東西，明日我還要跟他一起！”

“小南，真是太謝謝你了！你也知道大娘家就這麼幾十畝薄田，養活一個柱子就已經十分吃力了！如果能讓小河跟你學一門手藝，大娘我......”

王大娘說著說著淚水溢出了眼眶，當場跪了下來，引得周圍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邊。

“王大娘！這是做什麼？！”

蘇南麵上一燒，忙伸手去攙人，誰知王大娘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握住了他的腕，讓他抽離不得。

“小南！你答應大娘，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多教小河些東西？就當是大娘厚著臉要你報恩，好嗎？”

“大娘你先起來！這不是折煞我嗎？不用大娘你說，我也會教！我蘇南生於天地間，當為大丈夫，一飯之恩亦要報答！”

更何況蘇南穿過來之後，最為關心他的就是王大娘這一家子了，就連王大龍頭次上門來找麻煩的時候，都是王大娘來擋下的，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其他人家莫不是望而遠之，要麼就是來說上幾句風涼話就走，也不能說他們對之前的原身沒有恩情。

但真正讓蘇南感到雪中送炭的唯有蘇河一家而已。

“你答應教了？”王大娘的淚水戛然而止，她滿眼不可置信地盯著蘇南。

要知道找老王頭教打獵的本事起碼也得送個一兩銀子的拜師禮，還要帶酒帶肉，就這樣還不一定能學到一分本事呢！

蘇南笑了笑：“答應了，你問小河，我今天可沒少教他東西。”

“是啊娘，你先起來吧，那麼多人看著呢！”

“小南，有你這句話，大娘就放心了！”王大娘這才千恩萬謝地起來了。

蘇南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陽，轉頭向蘇河道：“把你的竹簍留給你娘，陪我回家送酒。”

“欸！好嘞！”

蘇河現在唯蘇南馬首是瞻，他心裏清楚小南哥那兩年書沒有白讀，是真的有本事的！

小南哥說的那些知識，他定要好好記下來，將來受益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