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顧墨寒機敏地從床上跳起，手持匕首刺向門口扭動的人影。

就在刀刃要逼近的時候，顧墨寒覺察到不對。

這兩個“小偷”怎麼這麼熟悉？

雲浮月扯開嗓子，嘹亮的聲音響徹雲霄，“小偷啊！抓小偷啊！”

劉氏栽倒在地上，沒命地大喊，“什麼小偷，別胡說八道！”

聽出劉氏的聲音，顧墨寒冷著臉，“怎麼是你們？”

一側的李豔抱著頭上的木桶，跟無頭蒼蠅似的大喊大叫。

“誰幫我摘下來！”

“好黑啊！”

“快點幫我把木桶摘下來！”

劉氏和李豔可謂不狼狽，兩人都灰頭土臉的，好不淒慘。

門外很快傳來鄰居的聲音，“顧家老大，剛剛你家裏傳出聲音說是有小偷，怎麼回事啊！”

“這大半夜的真缺德啊，小偷抓住沒？”

顧墨寒家的門大開著，屋內的場景一覽無餘。

鄰居有眼睛好的，定睛一瞧，“嘿呦，這小偷怎麼感覺在哪裏見過？”

有鄰居認了出來，“這，這不是顧家老大的娘和二媳婦嗎？”

圍過來的鄰居越來越多，他們嘀嘀咕咕地開始討論起來。

周遭黑燈瞎火的屋子也亮起燈來。

引來這麼多人注意還要多虧雲浮月嚎那一嗓子。

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雲浮月家裏半夜糟了小偷。

誰曾想這“小偷”會是自家婆婆和弟媳？

“大半夜的，劉氏和二媳婦來顧家老大家裏幹什麼？”

“誰知道呦，今天有人說劉氏和二媳婦跟大媳婦吵架了。”

“我也聽到了，說是大媳婦偷了老二家的糧食。”

“這幾天老大媳婦天天做飯，家裏炊煙嫋嫋的，糧食哪裏來的誰知道啊，指不定真是偷的。”

“嘿呦，偷糧食可是大事，如果老大媳婦真偷了，劉氏和李豔會坐以待斃？肯定去報官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靜謐的夜色也變得熱鬧不已。

李豔和劉氏跟棍子似的杵在門口。

這下好了，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她劉氏和李豔是小偷了。

眼見村民們討論的話題越來越難聽，劉氏擰著臉，反咬一口，“好你個雲浮月！”

“好你個顧墨寒！”

“我可是你們的娘？你們就這麼對我？”

劉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我命苦啊！”

“兒子和兒媳婦這般對我，我不活算了！”

“哪裏有兒子說當娘的是小偷的？”

李豔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跟著劉氏開始哭嚎。

“娘親，虧你平日裏還那麼疼他們。”

“結果他們兩個就這般白眼狼地對待你，天理難容啊！”

她半蹲在地上，淚如雨下地指著雲浮月，“雲浮月你這個沒良心的！”

“這麼快就忘記你的這條命是誰撿回來的嗎？”

“結果你就是這麼報答娘的嗎？”

李豔擰著臉，怒氣衝衝地又轉向顧墨寒，“娘還一直惦記著你，特意給你買了個媳婦，結果你就這麼對她！”

顧墨寒和雲浮月仿若十惡不赦的罪人，處處對不起李豔和劉氏。

明眼人都知道劉氏偏心小兒子，向來不管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