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說三年前被狗咬死的，村民們還真想到一個。

“不會是那個吧？”

“應該就是他，不然謝傾暮這小丫頭怎麼會這麼生氣。”

湯縣令聽著外麵細碎的議論聲，堂下的曹氏和王二狗神色也更加慌張。

“曹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氏連忙擺手否認。

“大人，沒有的事，這麼惡毒的事，我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王二狗也趕緊開脫：“對啊，湯大人，我們可都是好人家。”

曹氏睨向謝傾暮，這才發現他們被趙家人牽著鼻子走。

“大人，這件事我們都不知道，而且與今天的案子毫無關係。

大人別被他們帶著走，還是把今天的案子判了，還我兒和我家狗一個公道。”

謝傾暮朝跪在地上的曹氏上前一步，聲色明亮。

“王家大嬸，你說我夫君打傷你兒子，他連打個小孩都棘手。

你說你家狗死在我家，可我家抓的明明是偷雞的野狗。

到底是誰在信口雌黃，擾亂公堂！”

她最後一聲，振振有詞，震耳發聵。

唯一知道真相的兩人在角落，看她的目光大為震驚。

到底是誰在信口雌黃，擾亂公堂？

曹氏和王二狗被謝傾暮身上威嚴的氣勢鎮住，當場呆在原地，忘記反駁。

謝傾暮又朝前邁出一步，懾人的壓迫力，從她身上傾軋而下。

“三年前，你放狗咬傷我阿爹，隻用一碗餿飯就把我和我阿爹打發。

我阿爹沒過幾天就死了，我也成了孤女，這事怎麼就和你沒有關係？王家大嬸！”

謝傾暮每一句話，都含著隱忍的恨意，雙眼赤紅，恨不能為父報仇。

曹氏張大嘴，反應過來怒聲斥罵，麵目可憎，激動得站起。

“你個野丫頭，跟你那個瘋老爹一樣，腦子有病！

他在我家外麵不肯走，我可是警告過他！

他是被咬死的嗎？他不是自己回去了嗎？憑什麼說是被我家狗咬死的？”

謝傾暮垂在身側曲起的手緊繃到發顫。

壓製想要掐死曹氏的心，她麵朝公堂之上，抬手朝湯縣令作揖，一拜到底，克製發疼的嗓子，喊出的聲線，帶著顫栗。

“請大人明查。”

她鼻尖酸澀，穿到這具身體中時，她仿佛已經和這具身體成為一體。

她雖看不慣原主，可原主的經曆，受過的苦和罪，也一同刻入骨中，與她產生共鳴。

周氏冷眼旁觀，她就說，謝傾暮怎麼可能會突然變好，和她一起對付曹氏。

果然，她不過是以權謀私，借著這個由頭，把她養父的事翻出來。

在殷承昭決定娶她時，他們就把她的底細查過，自然是知道這事。

後來又發現，她居然私底下和王家的王二狗曖昧不清。

周氏還以為她是腦子不太行，現在看，這人當真能隱忍。

若是沒有今日這事，謝傾暮肯定也會想其他辦法對付王家。

這樣一個能屈能伸，懂得蟄伏的人，留不得。

“咳咳......”

一直沒有說話的殷承昭又咳了咳，難得開口。

“大人，我有些不舒服，想看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