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縣令瞥了眼杵著拐杖,確實不方便跪下的王二狗,眉頭緊皺。
他不過納了她家女兒為小妾,這王家人都快騎到他脖子上。
“你想坐就坐?站著!”
曹氏被吼得心跳到嗓子眼,偷偷翻了個白眼。
不坐就不坐,吼什麼吼?
王二狗委屈地拉扯曹氏袖子,被她一巴掌不耐煩呼開。
他望著坐在椅子上的殷承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都說說吧,到底什麼事?”
曹氏心裏憋著情緒,聞言抹了一把淚,重新找回剛才的狀態,哭哭啼啼。
“大人明鑒,我家就這麼一個傳宗接代的。
這惡毒的趙家子嫉妒我兒身體健壯,心腸歹毒將我兒打成殘疾。
大夫說我兒右腿骨折,這輩子隻能與拐棍為伴。”
謝傾暮憋著笑,肩膀控製不住的輕輕聳動,聽到這沒憋住,開口吐槽。
“你兒身體確實不錯,昨晚剛斷了腿,今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大堂上突然安靜,曹氏和王二狗陰毒的視線惡狠狠剜向謝傾暮。
“啪!”
縣太爺神色不悅的一拍驚堂木,橫眉怒瞪。
“肅靜!”
謝傾暮低頭偷偷吐舌頭。
這種邏輯相悖的狡辯湯縣令要是都信,那絕對是一家人。
“曹氏,你繼續。”
湯縣令這句話的語調明顯柔和許多,謝傾暮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
“嘴臉。”
曹氏聽到湯縣令的話,收回目光,繼續抹著眼淚嗚嗚咽咽控訴。
“趙家人心思狠辣,不僅傷害我兒,還將我家的黃狗旺財一並殺害。
大人若是不信,可到他家去一查究竟。
可憐我家旺財,為我家看家護院多年,最後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她哭天嗆地,好不悲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死了爹娘。
湯縣令望向左邊的謝傾暮殷,承昭和周氏,怒目嗬斥。
“可有此事?”
周氏從容不迫開口回道。
“大人,此事子虛烏有,還望大人明鑒。
我家院子裏圈養野雞,是用來給我兒子補身體的。
昨晚我聽到動靜,看見偷雞的野狗咬死野雞大片,這才大怒殺死野狗。”
“你胡說!”王二狗激動大吼:“那就是我家旺財!”
“噢?”周氏眉梢微挑,神色輕蔑:“這麼說,你是故意把狗放進我家院子?”
謝傾暮一看表現的機會來了,接著周氏的話,義憤填膺。
“王二狗,你安的什麼心?你把狗放進我家院子。
到底是想要狗咬死我家的野雞?還是想咬死人?”
殷承昭有些意外,側目偷偷打量謝傾暮。
沒想到,她這詭辯的功夫,竟是不賴。
王二狗神色慌張,被她這話嚇到。
“你......你胡說什麼?我為什麼,為什麼要放狗咬人?”
謝傾暮腦海中忽而閃現一個男人孤獨死在床上的畫麵,涼薄的嘴角噙著冷笑,嗬出的氣,都帶著嚴冬的寒意。
“又不是沒有過,難道要我說出來嗎?
三年前,你們家就放狗咬死過人!”
此話一出,外麵嘩然。
沒想到,王家竟然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