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楊柳把它們全部拿出來，碼在書桌上，翻了一本數學練習冊，感覺原來混沌的腦袋，現在異常的清明。原來怎麼也弄不明白的數學題，想了一下，居然撿起來了，思路清晰。

我靠，楊柳瞪大眼，她最怕的是數理化，所以選了文科。但是還得學數學，她最頭疼數學了，越學越學不清白，越學越怕。

不知不覺，一本快做完，她聽到了雞叫聲。丟了筆，興奮地撲到床上捶打，太好了，希望一切不是夢。

第二天醒來，不是夢，還是在小木屋裏，隻是妥妥地又起晚了，聽到她媽的聲音在樓下叫她吃飯。

她抬起手腕，快十一點了，難怪。

二哥楊明武在守小賣部，廚房桌上留著飯菜。

楊柳盛了一碗稀飯，夾了些菜，端起碗上前屋，問她二哥，“媽和大哥呢？”

“去水田了。”楊明武依然寡言地答他妹。

“二哥，你有沒有想過去參軍啊！”楊柳站在櫃台邊，一邊扒，一邊隨意地同她二哥拉話。

這個二哥，比大哥還話少。前世，她們三兄妹聯係的少。都屬於話不多的人，特別是後來二哥娶了個強悍潑辣的二嫂後，總是欺負她媽，楊柳更是不喜，同他們來往更少。實在不得不接觸的時候，才不得已同他們打交道一下。

“沒想過。”楊明武木然地搖搖頭。

“我覺得你適合參軍，肯定比呆在家裏有意思，你要不今年試一下？”楊柳鼓動他。他哥喜歡拳腳，好像在跟著村裏一個流浪漢在學，她記得有這回事。

“是嗎？我能行嗎？聽說很苦很嚴。”楊明武被說起了一絲興致。在家裏種田，幾年如一日的重複，確實也沒什麼意思。他抬頭瞅了他這個獨妹子一眼，昨天他可是瞧見了，往日悶聲不響的妹子，突然出手居然攔婚。從不怎麼和他說話的，今天居然同他說話，好稀奇！

“在家裏做農活不苦？而且又沒什麼前途。在部隊裏，隻要表現好，隻會越升越高。你看柳西村的紅兵叔，混的多好，回家多神氣。”楊柳狀似無意地說。

那個紅兵叔，和她爸差不多年齡的。當年曾一同去報名參軍。她爸其實也被錄上了的，被她奶攔下了。她爸是老大，走了家裏沒有壯勞力了。現在聽說是個營長了，楊柳知道，以後他會當更大的官。她爸後來一直痛心疾手的，紅兵叔回來一次，她爸就怪一次她奶。

“我想一下。”楊明武撓撓頭，發現他妹越管越寬了，不過，他還蠻高興的。之前他以為，他妹書越讀越多，越瞧不起他們哥倆了。

“嗯，好好考慮下，我之前聽爸說過，他年青時也想當兵的，隻是家裏姊妹多，奶不讓他去。”楊柳又鼓動他。每個孩子都希望父母瞧得起，喜歡自己不是。

可是，她的爸和姆媽，或者說農村大多數的父母，不懂得愛和鼓勵，隻知道給孩子吃飽穿暖就不錯了。長大了她們三兄妹因為都話少，一點也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