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和奶去菜園，吃甘蔗。”柳桂枝拉起她乖孫起來，去屋裏拿籃子。

楊柳挽著她奶，來到不遠的菜園。一進菜園，她奶就掰了一根甘蔗讓她啃，自己去摘新鮮的茄子、辣椒......。。

楊柳啃著甘蔗，真甜啊！一直甜到心裏去。老家的甘蔗細長細長的，好些年沒吃到了。

吃完一根甘蔗，再看爺爺采了一會藕帶，奶奶的三菜一湯就上了桌。再爆炒一個剛采的藕帶，糍粑魚，絲瓜湯，煎茄子，都是極新鮮的農家菜。奶奶的手藝好，楊柳都等不及了。

爺爺把酒壺拿出來，給他和奶奶一人倒了一小杯。楊柳想阻止，柳桂枝按住她的手說：“三兒，今天陪著奶喝最後一次，明天開始，奶戒酒。”說著拿起酒壺，也給楊柳倒了一杯，一邊倒一邊說，“喝了今天這杯酒，你一切從頭開始，好好上學，上好學，學好本事，知道吧！”

“好，我喝，我一定考個好大學給您高興下。”楊柳點頭，她知道她奶的意思。忘掉過去，從頭開始，好好過以後的人生。

“你這婆子，咋還讓孫女喝了起來。”楊鐵林不解地對他老婆子說，又嘲笑她，“你戒酒？天翻夜譚。”

老婆子比他喝的還猛，他每天累了，隻淺酹一下。而老婆子餐餐都好酒，比他喝的多一倍，勸都勸不好。

“看我行動，孫女要我戒的。”柳桂枝也不多說，要楊柳吃菜。

楊柳就笑。她爺的酒，絕對是她奶帶著喝出來的。她爺活到九十多，照例一天兩餐酒，不過每餐隻一小杯，絕對不貪杯，所以長壽。酒能活血，隻要不貪杯，喝一點，對身體還是有點作用的。

呡了一口酒，辛辣的酒味直嗆喉嚨，她皺著眉頭咽了下去。

“快吃菜。這麼難受都可以喝下去，有什麼過不了的，對吧！我喝酒的時候，就常這樣想的。”柳桂枝夾了一塊最好的魚肚肉放在楊柳的碗裏，一邊說，“這是你小叔昨天撈的新鮮魚，我醃了一晚上，今天曬了半天，正好吃”。

楊柳嗯了下，她最喜歡她奶做的糍粑魚了，配上她奶醃的豌豆醬，肉質緊致，別有一番風味。

柳水芹找過來的時候，楊柳已經喝的暈乎乎的了，隻會傻樂。她高興啊！真高興啊！

“媽，這女子怎麼這樣了？”瘋子樣的，柳水芹沒說的，咋和你喝醉了酒一個樣。

“喝了點酒，醉了，把她背回去吧！以後聽她的。”柳桂枝吩咐她大媳婦。

“什麼都聽她的？她？三兒？”楊鐵林手指著楊柳，不解地問：“她都沒長大，懂啥？”

完了又問柳水芹，“對了，今天明偉訂親的事完了，商量結婚的日子了沒？”

“您問媽吧！”柳水芹頭疼，婆婆好酒，咋讓自己姑娘也喝上了？說都不好說。她扯起鬼丫頭，往肩上背。

柳桂枝起身，幫她扶好，對老頭子說：“黃了，你別管了。”

“咋黃了呢？不是今天訂親嗎？”楊鐵林騰地站起來，覺得不可思議的問他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