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沒見過打小賊啊?”蕭茸沒好氣地哼聲道。
眾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繼而恍然大悟,敢情不是私奔,而是那朱秀才窮瘋了跑去偷顧家銀子,被這嬌氣包逮住了?
“女人果然善變,尤其是摳門的女人,涉及到銀子,小白兔也能化身霸王花!”
“是這麼個理,看景哥兒家那個平時弱柳扶風,拿個饅頭都擔心她拿不住,現在竟然這麼凶悍......”
蕭茸吐出一口濁氣,總算洗清了私奔的臭名。
隻是那紅茶,哼,難怪叫茶,還真的挺茶,別以為她聽不出她話中的暗示意思!
全程圍觀的水鴨們,再也壓抑不住了,嘎嘎嘎的叫喚著。
蕭茸眼睛都瞪成了鬥雞眼,又來了!
稀奇古怪的聲音!
到底是什麼玩意在作怪?
“茸娘,你......”顧景咳嗽一聲,走過去正準備問她,手疼不疼。
蕭茸看到了顧景,心想這應該就是男配了,這一身的腱子肉,還有那古銅色性感的膚色,是她的菜。
甭管什麼邪物作祟,蕭茸小跑著衝過去,擠進了他懷裏,嚶嚶嚶哭泣說:“好疼,好害怕,要不是那十三兩銀子全被偷了,我也不敢追上來,嚇死我了!”
姘頭朱秀才剛緩過勁來,聽著她的一番顛倒黑白的話,氣得眼前一黑,華麗麗的暈了。
“茸娘不怕,我在呢。”顧景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好一會,才看向身後的村民們說:“諸位叔伯嬸嬸,此人偷了我家銀子,還請幫著送去裏長那。”
“景哥兒放心,此事包在叔身上,你先帶著你媳婦回去吧。”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走出來,憨厚又豪爽地說。
“那就多謝五叔和諸位叔嬸們了!”顧景謙卑地拱拱手,那些村民立刻擺擺手說不用客氣,都是一個村的,應該互幫互助。
就有幾個身強體壯的走過去,把暈了的朱秀才抬了起來。
“你說,信哥兒他娘真的是在捉賊?”綴在後麵的大嘴婆扯住一人,小聲地努努嘴問。
被她扯住的也是一名婦人,薄薄的唇瓣緊抿著,那雙內八字眼看著就刻薄,她一麵嗑著瓜子,一麵不屑地說:“看吧,安分不了幾日,又會故技重施,也不知道沒了朱秀才,她還會攛掇誰帶她第二次私奔!”
“河西村的淩秀才唄!”大嘴婆捂著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幾乎是脫口而出,然後和那婦人默契十足地相視一笑。
蕭茸腿軟了,不是吧?
這聲音是人在說話還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聲音?
接二連三的打擊,蕭茸覺得頭暈目眩,又被那些嘰嘰歪歪的聲音吵得頭疼,幹脆眼睛一閉,裝暈。
顧景嚇了一跳,慌忙把她公主抱。
“喲,這是真暈了?”大嘴婆嘖嘖地說著話,呸的一聲吐出瓜子殼,一臉的看好戲。
“肯定裝暈,信哥兒他娘一貫如此,這次險些被捉到私奔,她自己心裏也定然嚇壞了!”婦人撇撇嘴,這會兒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燒。
“嘖,也就是顧景這個糙漢子才會相信她陽春白雪,其實內裏絕對是黑心肝!”紅茶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湊過去酸溜溜地說。
“靠,你們有完沒完啊?”蕭茸實在是受不住了,她從顧景懷裏探出腦袋後,直接吼了一嗓子。
紅茶立馬嚇得垂下了頭,生怕被她看到,又要拿自己撒氣。
就連大嘴婆和那個一直碎碎念的婦人也嚇得虎軀一震,佯裝看向了周圍的稻田。
抬著朱秀才的村民們齊刷刷轉過頭,看向了罪魁禍首的大嘴婆她們。
這群狗東西,平時沒事就喜歡東家長西家短,人景哥兒媳婦都摔成那樣了,還不停地叭叭叭,委實過分了點。
“可是哪裏不舒服?”顧景也垂眸看著蕭茸,眼底滿滿的擔憂,細看之下還有三分不易察覺的審視。
蕭茸對上了那麼多雙眼睛,訕訕地收回了腦袋,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渾身的疼痛,她嘶的一聲說:“我頭疼,手疼,渾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