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確診為腦癌了。
治的話,好不了。
不治的話,三個月。
我盯著醫生手裏的片子,上麵的圖像根本看不懂,但卻宣告了我的死期。
最終,我選了後者。
站在診室門口,我思索了半晌,將電話打給了結婚六年的丈夫林嘉南。
事已至此,總應該是告知他一聲。
隻是我剛一抬頭,就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和另一個女人,站在離我不到是三米遠的地方。
電話接通,林嘉南開篇便是數落:“徐婧雅你有完沒完,我都跟你說公司有事,你怎麼還一直打電話!”
我盯著那邊的身影,自嘲的笑了笑,“你在哪?”
林嘉南卻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掛斷電話。
下一秒,他又滿臉擔憂的扶著旁邊的女人坐下,擰開保溫杯,貼心的吹了吹,才遞過去。
是許嬌啊......
我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坐在一起,如膠似漆,這感覺可真奇怪。
“唉?婧雅姐!”
許嬌也看到了我,她走到我旁邊,親密的挽著我的手臂。
“婧雅姐你怎麼在這啊?哪裏不舒服麼?你怎麼不讓嘉南哥陪你啊?”
我抽回手臂,“別這樣,我們不熟。”
林嘉南將是許嬌護在身後,提防的看著我,“你怎麼在這?不上班?這個月又沒有全勤獎金了?”
他一係列的質問,把我的話堵住,似乎也沒在關心我為什麼在醫院。
原本想說的話到了嘴邊,我改口問道:“你,你不是說公司有事麼?”
他沒有半分心虛,厭惡的開口:“我幹什麼還要跟你彙報?天天盯著我,還不如去收拾收拾你自己,黃臉婆!”
說完,他拉著許嬌就要走,連個眼神都沒留給我。
許嬌拍了拍了林嘉南的手。
“嘉南哥,有話好好說嘛,呀,報告是不是快要出來了,你快去吧。”
“你肚子還疼不疼了?”
林嘉南眼中的擔心都快溢出來了,不放心的打量著許嬌。
許嬌捂著嘴,輕笑道:“沒事的,再說,婧雅姐在呢。”
林嘉南嗯了一聲,臨走前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
“照顧好嬌嬌!”
我盯著他的背影,看著他越走越遠,又轉頭看向許嬌,她也不裝了,環抱著胳膊,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
“徐婧雅,你可以啊,都追到醫院了?嘉南哥今天確實去公司了,隻不過我說我肚子不舒服,他就帶我來醫院了。”
我瞥了她一眼,“現在的第三者都不避人了嗎,臉皮未免也太厚了。”
許嬌輕笑一聲,“我為什麼要避人?你不過是個公司小職員,嘉南哥如今已經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根本不需要把你放在眼裏啊。”
我咬著牙,“那你呢,他就把你放在眼裏了?”
許嬌微微勾起唇角,左手緩緩放在了小腹上。
“我有孩子啊。”
她得意的表情讓我如遭雷擊。
我渾身顫抖,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插足我的婚姻,就讓你這麼自豪?”
許嬌毫無羞愧之意,見我備受打擊的模樣,她笑的更開懷了。
“嘉南哥事業有成,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不可以嗎?你們結婚這麼多年,你連個蛋都沒下,是想讓嘉南哥斷了香火?”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
許嬌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揚著臉,挑釁的說道:“來打我呀,這裏可是醫院,我也想看看你對一個孕婦動手會是什麼下場?也讓別人都看看,看不住自己男人的廢物長什麼樣兒!”
我準備抬起的手臂慢慢放下,許嬌她成功拿捏住了我。
這裏是醫院,讓我像個潑婦一樣對她大打出手,我確實做不到。
也許是收到了刺激,我隻感覺頭部的不適越來越強烈。
“許嬌,你會遭報應的。”
丟下一句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的詛咒,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