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蕭國公府,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名門!
向鴻建見女兒躊躇滿誌,不禁也有了底氣,於是特地避著向老爺子修了拜帖一封,趕在天黑前去了蕭國公府。
聽說是向家人造訪,蕭國公蕭涯偃特地囑咐下人泡了壺好茶招待,門房來報才知道來的不是大房,而是二房。
“向賢弟有何貴幹呐?”
盡管平日無甚往來,蕭家依舊以禮相待。
向鴻建進門後被一路的豪闊陳設繞花了眼,更覺得向珂慧的主意靠譜,於是清了清嗓子,諂笑道:“我們以後就是親家了,合該多走動走動。唉,兒女的姻緣是我們這些老家夥最頭疼的事哇。”
蕭涯偃以為他說的是他家與大房的婚事,於是不以為怪,隻附和著點了點頭。
向鴻建眼底一亮,放下茶盞,又做出一副惆悵的模樣:“唉,都希望自己的兒女能找一位喜樂康健的兩人,蕭兄,你說萬一定好的是個缺胳膊少腿不成事的,這不是害了孩子嘛!”
話已經浮到了明麵上,蕭國公雖是武將出身,卻也不是個蠢笨的,當下就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但看對方似乎一副成竹於胸的樣子,於是也不戳破,隻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果真,向鴻建見他態度鬆動,覷了下人們一眼,突然湊近低聲道:“我知蕭兄必然也不滿令郎與我大侄女的婚事,這二人確實是不大登對,蕭小侯爺文武雙全,人又生得俊俏,可謂人中龍鳳,可我那侄女卻是個癱的,別說是走跑了,日後怕是連像尋常婦人家一般生孩子都難——要說相配,小女倒是個有才情的,還聽說與令郎早早地便認識了,蕭兄你看——”
他躊躇滿誌地一抬頭,卻正好對上蕭涯偃冷然的眼,頓時心裏“咯噔”一聲,閉住了嘴巴。
“說啊,怎麼不接著說了?”
蕭涯偃坐在正位,麵沉如水,不怒自威。
“我倒要聽聽你還要如何編排自己的親侄女——”
“這,我,蕭兄,我不是這個意思!”向鴻建見氣氛不對,忙改口道。
蕭涯偃卻由不得他辯駁:“我不管你是哪個意思!珂柔是鴻升兄的孩子,性子純善,鴻升兄當年因救我一命亡於戰場,這份恩情蕭某永世難忘,鴻升兄走後我本想把柔兒接到府裏照料,嫂嫂拒絕,我才罷休。如今你卻說柔兒配不上我蕭家?”
“......更何況,柔兒的腿,也是因為救了你那不肖的兒子才傷的吧?”
向鴻建被批駁得滿臉通紅,不住地拿袖子抹著額上冷汗。
“無情無義,厚顏無恥!”
八個大字毫不留情砸在麵門,向鴻建幾乎落荒而逃,隻是他不知道,在他倉皇而走後,蕭涯偃怒氣難消,徑自驅車又追去了東勤伯爵府。
“老爺子!老爺子!”
兩家向來交好,他不拘禮數,徑自進了壽裕堂。向老爺子正在熏香,聽見動靜立馬披衣迎了上來,卻被蕭涯偃劈頭蓋臉問了一句:“老爺子,您是不想讓柔兒嫁到我蕭家了麼?”
“這,這從何說起?”向老爺子一臉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