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房零落,三房怯弱,相府幾乎任由他們二房跋扈,如今東窗事發,竟是連棲身之地都要沒了。
向鴻建和朱玲俱是心有戚戚然,回去之後,向澤傑仍在昏迷之中,二人不忍責備,便去慧心院找了向珂慧,甕聲甕氣地談起了與夏家的婚事......
“什麼!?父親,母親,你們讓我嫁到夏家?”
向珂慧將手裏的女紅狠狠摔在了地上,臉色猙獰:“你們問過我沒有!我不願意!京中誰不知道那夏家嫡子不學無術,整天就想著承襲爵位,平日裏就和哥哥一樣沾花惹草四處留情,他怎麼配得上我!?”
“珂慧,你不也說了,他再不成器,好歹還能有個爵位傍身——”
麵對朱玲無奈的寬慰,她立即甩開母親的手,在屋裏倉皇的踱步,額上青筋直冒:“憑什麼,這件事是哥哥的錯!憑什麼要我替他贖罪,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向珂慧幾近癲狂,狂性大發地開始摔打屋子裏的擺件桌椅。
朱玲於心有愧,無力地陪在一邊,自怨自艾道:“還不是你祖父偏心,都是向家的女兒,怎麼她向珂柔就能嫁到蕭國公府,我兒就隻能勻到這門婚事——”
“向珂柔......向珂柔!”
向珂慧念著這個名字,臉上爬滿了嫉妒和不甘,憑什麼,憑什麼她一個殘廢能攤上這門好姻緣!
她摔倒在地,片刻的沉默後,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
“嗬,哈哈哈哈——”
“慧兒,你這是怎麼了!”朱玲連忙抱住女兒。
向珂慧笑出了眼淚,她歎了口氣,睜大眼睛:“是啊,蕭家高門大戶怎麼可能看得上向珂柔一個殘廢!這個位置合該是我的,合該是我的!”
“真是瘋了!”向鴻建見她狂態大作,猛一甩袖,揮手遣退了屋外伺候的下人。
向珂慧卻已笑著抓起地上的黃銅鏡碎片,對著殘鏡理起了雲鬢。
鏡中人二八芳華,豔若桃李,她照著照著,突然回過頭,看向朱玲擔憂的眼睛。
“娘,你還不知道吧,蕭小侯爺對女兒很是傾心呢。”
“什,什麼?”朱玲眼皮一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向珂慧不可自製地想起在私塾時,蕭慕靖對向珂柔示好的一樁樁一幕幕,百般的不解和嫉妒終於燒穿了她的心,於是連眼都沒眨,她輕巧地拋出了謊話。
“沒錯,在私塾裏的時候小侯爺就對女兒有意了,還天天差人給我帶點心,還都是女兒愛吃的點心。不僅如此,課上小侯爺也曾頻頻與我眉眼傳情,我與他甚至還在下學後單獨說過話——”
“當真?”
聽到這話,向鴻建忍不住湊了過來,一雙眼閃著精光。
向珂慧定了定神,破釜沉舟道:“沒錯!小侯爺,小侯爺定是非我不娶,怎麼可能看得上那個殘廢!”
聞言,朱玲和向鴻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
向珂慧梳好頭,又給自己抹了點胭脂:“爹,娘,蕭家的意思定然也是這樣,你們隻管去蕭家提請此事,讓我代替堂姐嫁入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