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姑嫂二人回到家的時候,果然就聽到了家裏人驚訝的聲音。
“顏顏,這兔子哪來的?”
江母正在澆小菜地,看著閨女懷裏的兔子驚詫道。
“是兔子闖到顏顏懷裏的。”
張月如替她回答。
“還能這樣?那籃子呢?”
依然是張月如替她說的話:“光顧著抱兔子了,籃子不知道丟到哪裏了。”
看著江母滿臉的難以置信,張月如對小姑子聳聳肩,像是在說,你看吧,說出去誰信啊!
但這也是剛才在山上她問的時候,江顏就是這麼比劃的,她都要以為自己看錯了。
江顏抱緊懷裏的兔子,一張明媚的小臉上此時就像是那兩隻兔子一樣的忐忑。
她沒說過慌,但謝雋在嫂子回來前就走了,明顯是不想讓她家裏人知道的吧。
江顏在這一刻充分發揮了自己聾啞的作用,抿著小嘴就當是沒看懂兩人的意思。
她強裝鎮定,蹲在地上把兔子放下,兔子都被綁了腿,跑也跑不掉。
江母與張月如相視一眼,這光是綁兔子腿這項,顏顏就做不到。
不過她不願意說,她們也沒有一再追問。
而是給兔子搭了窩,兩隻兔子也能做個伴,江顏很高興,還去廚房拿了半根胡蘿卜來喂它們。
夜裏,江父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枕在腦後:“我看顏顏最近心情不錯。”
“是看著還好,”江母坐在圓桌前納鞋底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說著話,“要是能再有個好親事就好了。”
“嘖,不都說好了不提這事了嗎?”
想到妻子說的王媒婆一事,江父就生氣,他家閨女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他都養著,也不能讓人這麼給糟踐了。
江母歎氣:“咱倆老了,顏顏咋辦?”
“她那兩個哥哥要是敢欺負顏顏,我從棺材裏爬出來照樣抽他們!”
“我還是覺得要是能給顏顏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家,能放心點。”
說到知根知底,江父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謝家,可是謝家老二成親了,謝家老三倒是跟顏顏年紀差不多,但是個讀書的,據說書讀的還挺好的,不知道多少人想著嫁呢。
至於謝家老大…
江母一聽有些猶豫:“那謝家老大性子一看就是個冷的,年紀比咱家老二都大,跟顏顏不太般配吧。”
江父想了想,確實年紀差的多了點,不過小夥子人應該不錯,還幫過顏顏。
老兩口合計了合計,最後還是江母拍板說不行。
“聽說謝家老二的媳婦是個厲害的,以後等老三再娶了,顏顏上麵沒有親婆母當家,作為長嫂,咱家顏顏還不得被吃了去,不行不行。”
而且現在謝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謝家那個後娘柳氏在管,雖說謝家那幾個孩子隻有一個最小的閨女是柳氏親生的,就算是以後柳氏不管,還有個強勢的老二媳婦,顏顏情況特殊性子又軟,當了嫂子又不管家,處境肯定尷尬。
兩人又說了些別的,才吹了煤油燈睡覺了。
一連幾天,整個江家二房都被一種奇怪的氛圍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