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買其他東西的錢就不太夠了,隻能緊著最需要的東西買。
南梁鎮隻有一條街,街道兩旁是鋪子,掛著招牌和幌子,主要是糧鋪雜貨鋪布莊酒肆打鐵鋪啥的,基本上每家都是獨門生意。
所以也不存在搞價,全鎮隻此一家,愛買買,不買你翻山越嶺去縣城,看看累不死你。
糧鋪在中間位置,挨著雜貨鋪,蘇然帶著孩子徑直走了過去,隻見糧鋪門口堵滿了人。
這個質疑,“你們的糧價咋還一天一個樣兒?”
那個氣呼呼,“昨兒十二文還能買一升白米呢,今兒怎麼就漲到了十五文?你們這分明是搶錢啊!”
更多的人唉聲歎氣,“連糙米都漲到六文一升了,紅糧麵也四文了,這以後咋還吃的起?”
......
蘇然聽得心驚,這漲價的幅度,很不對勁。
有倆脾氣火爆的顧客,推開擋門的夥計,嚷嚷著讓掌櫃出來給個說法。
穿著青色直裰留著八字須,看著很像是個讀書人的掌櫃走到門口,神情冷淡不耐煩地道:
“今年不光咱們曲城,周圍幾個縣的收成也不好,現在邊關還在打仗,前些天差一點就打到平陽城了,商隊都不敢跑了,哪兒還有糧食運進來?
你們愛買不買,反正哪兒都沒糧,明天還得漲。”
掌櫃的話引起一片嘩然,有人大罵掌櫃黑心貪婪,有人哀歎世道要亂,但是更多的人還是跟蘇然一樣,趕緊搶著買糧。
蘇然從雜貨鋪給孩子買了一包飴糖,麻煩店主幫忙照看一下,自己擠進糧鋪,買了兩斤白米,兩斤白麵,五斤糙米和十斤紅糧麵。
再多她就拿不了了,要不是商城裏隻有白米白麵,她得買點打掩護,她都不舍得用銀子買。
誰讓她現在隻能賺到積分,卻弄不來銀子呢。
買了糧食,又去雜貨鋪買了油鹽醬醋燈油啥的,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實在提不下了,蘇然就帶著孩子們往街口走。
街口那兒有個很大的石牌樓,樓下空地上是小攤販擺攤的地方,大都是附近村民拿了些自家產的東西來賣,也有幾個小食攤,賣些燒餅包子餛飩啥的,要價不貴,量大還實惠。
蘇然打算帶著兩個孩子吃個飯,坐著等沈大海過來。
兩個孩子跟著蘇然跑了一圈,也不覺得疲倦,反倒興致勃勃的跟她說著飴糖有多甜,裝醬油的缸有多大,連因為天熱捏麵人的沒出攤,都影響不了他們的開心。
蘇然被他倆感染,覺得就算鬧饑荒了也沒啥大不了,隻要她努力囤糧,加強防禦,總能撐過去。
娘仨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完全沒注意到有個人已經跟了他們好久了。
直到坐在餛飩攤上,攤主大娘給他們上餛飩的時候,湊到蘇然耳邊說了句,
“你當心點,石牌樓拐角那兒,有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好像一直盯著你們呢。”
蘇然心頭一緊,臉上有疤的男人,她隻知道一個。
就是渣男派來送信的人,那個男人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惡狠狠威脅人的時候麵目猙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