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吃點東西吧,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侍女傾竹讓禦膳房變了花樣為我做膳食。
可是她怎麼拿進來的,最後就是怎麼撤走的。
自從我提了出宮,蕭霽雖說麵上沒多大反應,卻是派人守著這翠玉軒。
沒有他的恩準,我不得離開翠玉軒半步。
他將我軟禁在這宮中。
我鬥不過他,隻能以絕食來逼他。
傾竹自我入宮就伺候我,見我奄奄一息,急紅了眼。
“公主,你若不好好照顧身子,哪裏還有命離宮呢。”
我聽不進去。
若是死了,解脫也好。
她見我不聽勸,還是偷偷稟告了蕭霽。
蕭霽這些時日為了那些朝臣,本就忙的焦頭爛額。
但是聽聞我的情況,他還是放下所有政務,坐在我床前低聲哄我吃飯。
“阿囡,隻要你乖乖聽話,之後你想去哪裏,二哥都帶你去。”
我背對著他,冷嗤道:“放我走,從此山高水遠,兩不相欠。”
蕭霽隱忍著,他終於做出退步。
“如果阿囡真的不想待在宮中,那二哥就在宮外為你置辦一處宅子,二哥送你過去好不好?”
“蕭霽!”
我還是轉過身子,紅著眼睛看他,“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是非要離開這個皇宮,我是想要離開你,離你們蕭家遠遠的,蕭征害死我父母,你也想害死我是嗎?”
玄袍下的手漸漸握成了拳,蕭霽手背的青筋都暴起。
他那雙眸子冷的駭人,可他唇角卻勾著笑意:
“阿囡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要殺了蕭煥嗎?”
他抬手,泛著涼意的指尖輕輕觸碰著我的臉,他的聲音,他的舉動,像極了吐著信子的毒蛇:
“因為他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他想要搶走你啊,阿囡,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從他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將我釘在了原地。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淚不受控製的簌簌往下掉。
“混蛋!我叫你二哥,我叫你二哥啊!你這是大逆不道!”
蕭霽是蕭征醉後寵幸一個宮女所生,他剛出生,母親便被賜死。
在宮中的地位,連一個小太監都不如,任人欺辱打罵。
我初入宮時,害怕這宮中陌生的一切,唯獨不怕他。
甚至覺得他同我一樣,是個可憐人,所以我主動靠近他。在這宮中,我與他最為親近。
我叫了他十幾年二哥,卻不成想,他竟然對我存了這般心思。
蕭霽抬手,幫我擦去眼淚,他生的劍眉星目,宛然一笑就能顛倒眾生。
可我隻覺得駭人,懼意從心底而生,“阿囡乖啊,別害怕,二哥不會傷害你的。”
“你滾啊!”
我狠狠推開他,心裏犯惡心,止不住的幹嘔,“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可不論我怎麼罵,蕭霽都沒有半點反應,就這樣從容不迫的看著我胡鬧。
直到我我摸出了枕頭下的匕首,才在他的眼底看到一絲驚慌,“阿囡,你這是做什麼,快放下!”
我在心底冷笑,原來,蕭霽還有懼怕的時候。
可我終究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沒能如願以償,他那麼卑鄙!
他用傾竹的命,用我翠玉軒所有人的命威脅我,奪去了我手裏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