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你這丫頭,”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陡然自素白的月洞門之後傳來,“為師就知道,多少年了,你還在惦記著這點破事兒,過不去了是怎麼的?”
“老師!”
一個鶴發須眉,眼底神光矍鑠的老者從門後走出,隔空點了點沈羽兮,笑罵道,“小沒出息的。”
老者出現的一瞬間,陸柏崇隻覺他周身氣度湛然若神,立刻恭敬頷首行禮,“晚輩陸柏崇,見過老師。”
“好好好,好孩子,”齊老製止沈羽兮要推著陸柏崇上前的腳步,親自走到陸柏崇身前,掌心溫暖有力的在陸柏崇肩膀上拍了拍,“陸家小子,好樣的,你爺爺是個老糊塗,你那個有跟沒有一樣的爹是個小糊塗,但你如今既然進了我齊家的大門,跟著我的徒弟叫我一聲老師,那就是我齊家明媒正娶的徒婿,自是不必再理會那兩個糊塗蛋。”
沈羽兮張了張嘴,語調帶上了幾絲無奈,“老師......”
陸柏崇從善如流的點頭應道,“記住了,謝謝老師。”
沈羽兮:“......”
認親倒是認得痛快,你霸道總裁的高冷人設呢?!
被一塊綠茶味的狗皮膏藥纏上了怎麼破?在線等,挺急的。
“老師,思慧師姐的事情您不必憂心,”沈羽兮推著陸柏崇走在後院甬路相銜、山石點綴的小道上,認真道,“我在S市時與那個男人的......或許是父親,有過一麵之緣,隨後也跟白家打探過這個人,白清梨和白晏喬都不認識,想來應該是白家的某一位遠親。”
陸柏崇此刻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那個男人來A市以後,有做出過什麼冒犯老師的舉動嗎?”
齊老不明所以,搖了搖頭,如實道,“沒有,他甚至都沒見過我的麵兒。”
七進的四合院,齊老若是有意避開,沒見過也正常。
得到肯定的答複,陸柏崇清雋的眉眼這才稍稍舒展開。
見狀,沈羽兮的臉色瞬間染上了幾分寒意,“你的意思是,怕他會直接對老師下手?”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正人君子,”陸柏崇淡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夫人,兔子急了隻會咬人,但狗急了,可就不僅僅隻是跳牆那麼簡單了。”
瞧著民政局門口那個離婚男的下流做派,這個想要借裙帶關係上位的年輕男人無論做出什麼事情,陸柏崇都不會太意外。
“難不成夫人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如我這般,為了心愛之人,拖著雙廢腿去替夫人跪祠堂,也甘之如飴?”
沈羽兮麵色一頓,僵在原地。
齊老:“?什麼祠堂?”
沈羽兮:“......”
正當沈羽兮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捂死陸柏崇殺人滅口之際,一道裹夾著雷霆萬鈞之勢的男聲,自石子甬路另一頭的抄手遊廊傳來——
“兔崽子!”鬱賀大怒,“陽奉陰違,你等著挨家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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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兮這頓家法終究還是沒挨上,不是因為齊老攔著,也不是因為陸柏崇求情,而是因為,鬱賀帶來了一個讓三人驚詫不已的消息——
門口來了一群警察,聲稱沈羽兮卷進了一樁命案,要帶她去警局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