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三和陳家決裂,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本來以為將陳老三逼走,阮百合處境就會和她一樣,沒想到完全不影響。
她就越來越過分,隻要逮住機會,就會嘲諷,原主和她沒少吵架,兩人在東秀巷是出了名的不合。
剛開始婦聯的還上門來規勸警告,現在是隻要瞅著打不死,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阮百合見蔣美琴還是哭,有點無語,這個弟妹,確實太軟包子了,別人在香案前侮辱她,竟然還能不吭聲。
甚至還死死拉住拳頭捏得發白,想衝過來的陳馨。
顧花枝見狀,笑得更歡了,拿眼角斜著阮百合,“你弟妹要和你搶男人咯。”
阮百合冷笑一聲,拎起手邊掃把,就往她身上打,“我看你是沒事找抽的。”
顧花枝結實的挨了兩下,尖叫一聲,“你這個死肥豬,當我怕了你?”
當下就過來抓她的頭發,阮百合直接丟了掃把,將她按倒在地上,騎在她身肚子上,顛了顛。
顧花枝被壓得翻白眼,差點沒喘上氣,不斷用手推她,“起來!”
阮百合按住她的手,冷聲說,“道歉!”
“做夢。”
顧花枝喘著粗氣,將頭歪在一邊,“有本事,你弄死我。”
蔣美琴囁嚅了下,哽咽著說,“別、別鬧了。”
阮百合充耳不聞,掐著顧花枝的脖子,冷漠道,“再敢來我家鬧騰,老娘真弄死你。今兒個是我二弟頭七,放你一碼。”
說完,就鬆開她,站起來。
顧花枝脫離控製,連忙站起來,離她遠遠的,捂著脖子喊,“救命啊,阮百合要殺我,大家快來看啊。”
她的聲音在東秀巷上方回蕩,狗叫聲更激烈了。
她婆婆劉婆子站在她家院門口,罵道,“你個惹是生非的掃把星,你有病吧?人家頭七,跑去找打,死了也白死。不想過就滾回娘家去,還不給我死回來。不然就別回來了。”
顧花枝臉陰沉下來,瞪了一眼阮百合,拔腿往隔壁院裏跑。
經過她這麼一鬧,祭祀就匆匆結束了。
按照這邊的風俗,貢品得再放堂屋擺三天。
蔣美琴卻擦著眼淚,將刀頭端去了廚房,她是真舍不得,放三天,就這個天氣,肯定會壞。
已經先供過了,相信孩子爸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吧。
留下阮百合和三個孩子大眼瞪小眼。
見她們眼神怪怪的,阮百合輕咳了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娘打人?”
陳香縮了縮脖子,沒吱聲。
阮百合和她們沒什麼說的,去廚房瞅了眼,見蔣美琴邊切肉邊哭,歎了口氣,轉身去了院裏,將剩下的衣服收回屋裏。
正在床上疊著,看到地上三個影子,瞥了一眼,三個女娃站在門口,探頭往裏看。
阮百合想了想,揚著一條做好的裙子,溫聲說,“進來吧,幫我參謀參謀,這裙子能賣得出去不?”
和滿大街的人穿的灰藍色的工裝褲不同,裙子看起來十分華麗,女孩們都看直了眼。
幾人對視一眼,陳香和陳馨沒說話,陳盈沒忍住,小聲問道,“伯娘,裙子是哪來的?”
“我做的,明天擺個地攤,看看有沒有人買。”
幾人麵麵相覷,雖然一個下午都聽到她屋裏傳來縫紉機的噠噠聲,卻不敢想是她做的。
阮百合瞅著呆愣愣的三人,看到一件粉色的衣服,上麵還有蝴蝶印花。
她略微思索了下,對幾人招招手,“都過來,我量個尺寸。”
陳盈眼巴巴的望著她放在床上的漂亮衣服,試探性的往屋裏走,又被陳馨扯了回去,一頓陰陽怪氣。
“你瘋了,敢鑽她的屋?上次打沒挨夠是吧。伯娘的屋子可是鑲金邊的,誰都不能進。”
阮百合看了她一眼,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陳馨也是很怕她的,看來陳老二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性情都有些變了。
她歎了口氣,也沒多說什麼,隻對陳香說,“香香,你過來。”
陳香不敢反駁,垂著頭,走到她跟前,見她拿起皮尺,忙閉上眼。
沒有迎來她想象中的打,真的隻是拿皮尺給她量尺寸。
看著她蹲下量腰圍,不大的眼睛裏,眼神充滿認真,表情也溫和,陳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昨晚明明沒氣了,今兒又活了,好似變了一個人,勤快得不行,還會做漂亮衣裳,也不打她了。
難道......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