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它年紀大了，沒什麼活力，也很少劇烈跑動。

養過狗的人都知道，這是狗狗正在疼痛的表現，已經痛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豆豆，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她發現豆豆似乎是喘不上氣，慌忙扛起五十來斤的豆豆往外跑。

它疼得不斷抽搐，她六神無主。

從這裏趕到最近的寵物醫院需要十分鐘，直到急救室的門關上，簡靈終於兩腿一軟，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焦急地等待。

“簡小姐，放輕鬆，別那麼緊張，醫生正在檢查治療，不會有事的。”來往的護士不忍心，遞來一杯水安慰道。

簡靈想牽起嘴角笑笑，沒成功，就著水杯喝了口水。

她給顧黎川打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兩秒，很快接通。

剛開口，簡靈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三爺......豆豆......”

“不好意思，三哥現在正在開會，是很重要的會議。”那頭蘇荷的聲音輕飄飄傳來，“你有什麼要緊事，就先跟我說吧，待會我會轉告。”

簡靈整個人一下冷了。

她不知道還沒有有說下去的必要。

但豆豆是顧黎川的寵物，是他少年時就養在身邊的家人。

以前豆豆身體還好時，他們經常一起牽著豆豆晨跑。

那也是她為數不多的美好過去。

她嗓音很低，沙啞幹澀：“豆豆病了，在醫院治療......”

“豆豆，是三哥養的那條大狗是吧，它病得很嚴重嗎？不管怎樣，開完會後我會跟他說的。”蘇荷不容置疑地按下掛斷。

簡靈看著手機，一種難以言說的茫然無措和失落包裹住她全身，讓她呼吸急促，耳邊隻剩下心跳聲。

真的是她太過緊張了嗎？

就像護士說的那樣，應該沒事的，豆豆半個月前才做過身體檢查，那時醫生還誇它身體好。

如山一般的不安幾乎要壓垮簡靈，她坐立不安，卻又找不到一個可傾訴的對象，隻能提著一顆心苦等。

兩個小時後，醫生打開門，歎了口氣：“簡小姐，節哀。”

檢查結果出來，疑似心肌梗塞，已經無力回天。

她沒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恐怖事實。

不明白為什麼隻是睡了一覺而已，豆豆會去得這麼突然。

顧黎川匆忙趕來時，隻來得及看到診室裏抱著豆豆的身體大哭的簡靈。

他沉默伸手合攏豆豆無神的雙眼。

蘇荷跟在他身後，歎了口氣：“對不起三哥，我應該再早點說的。”

顧黎川摸摸簡靈的腦袋，邊詢問醫生豆豆的死因以及治療經過。

簡靈避過他的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和蘇荷一眼。

她沒有心情去質問為什麼蘇荷如此不知廉恥地纏著顧黎川。

也沒有資格去責怪顧黎川沒有及時趕到，又為什麼神情如此淡定。

說到底，豆豆其實是顧黎川的狗，而他們終歸是要離婚的，無論她有再多小心思，都不可能改變顧黎川的決定。

她完全沉浸在失去豆豆的痛苦之中，以至於旁的事都變得無關緊要。

又過了不知多久。

顧黎川說：“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突發心肌梗塞希望你們能調查清楚，解剖......也可以，但是盡量不要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口。”

護士走來，把豆豆裝進白色布袋裏，再搬到小推車上運往其他房間。

簡靈跟著走了兩步，又茫然停下。

大哭一場，她已經漸漸冷靜下來，眼眶雖然還是紅腫的，但已經哭不出淚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顧黎川捏住她手腕。

蘇荷皺了皺眉：“三哥，接下來還有一場聚會，時間恐怕來不及，不如，讓孟助陪她？”